第190页(1 / 1)

加入书签

('

“算算行程,叔父早该到了, 一日不接到人, 我心里没底。”孟亦楼摇头,他既要处理两州政事, 还要挤出时间在等在城外,又挂心孟朝云,这一连几日是茶不思饭不想。

“您还是派人等着吧, 孟相不会怪您的。”侍从看他满脸疲态, 还是多劝了句。

马车轮子碌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孟亦楼黯淡的眼睛一下有了光, 微微探着脖子朝前看。

果真是孟朝云的车架, 孟朝云是唯利是图的奸臣, 平常底下的孝敬没少受,吃穿用度也是极尽奢靡, 眼前这辆马车便是以金作架, 白玉为饰。

“叔父。”孟亦楼从来没有离开孟朝云那麽久,马车一停便忙不叠跑过去。

帘内伸出一只手, 孟亦楼立刻扶住, 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士英,你长大了。”孟朝云掀开帘子, 看着更加挺拔成熟的侄儿,心中宽慰。他在京都挂心士英, 消息时常往来,自然知道孟亦楼经过历练已经成才,是江绎手底下不可或缺的人物。

孟亦楼最想听的就是孟朝云的认可,他先是因夸赞红了脸,看着朝思暮想的叔父,眼睛也渐渐红了。

“你这几日没睡?”孟朝云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是难掩的疲惫。

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自己知道,孟亦楼恐怕听见他终于脱离苦海便掐着时间日日在这里守着。

“我……”孟亦楼知道这顿训躲不过,微微偏过头,準备等着孟朝云的训斥。

却不料后颈一疼,便陷入黑甜之中。

孟朝云收回手,把软倒的人稳稳扶住,再打横抱起回了马车,对孟亦楼带来的侍从道,“指路,回孟府,他需要好好休息。”

那侍从被孟朝云的气势压得擡不起头,乖乖和马夫坐在一起指路。

他怎麽看这二位都不是正常长辈和后辈的关系,再想起孟亦楼也不过是孟朝云长兄的养子,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麽惊天秘密,差点慌神指错道。

而马车帷幔后,孟朝云冰冷的手指一次又一次蹭弄孟亦楼的侧脸,垂眸看不清楚眼神。

回了孟府,他将孟亦楼放在榻上,脱鞋,去衣,掖被角一通下来行云流水,仿佛做了不知多少遍。

最后摸了下孟亦楼的耳垂,孟亦楼便起身朝外走,身形单薄却气势威仪,随便招来个仆从吩咐道,“把周珩找来,这段日子让你主子好好休息,事情我替他做。”

仆从不敢擡头,喏喏称是,一溜烟就跑了。

周珩刚刚才喝进一口茶,听到消息转瞬就喷了出来,猛咳两声看着眼前人,“什麽,孟朝云和我共事!孟亦楼是死了吗,只要没死给我找法子叫醒。”

孟朝云是谁啊,大胤鼎鼎有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奸相,他周珩什麽档次,配和他共事?再说他和孟亦楼成天称兄道弟,这孟朝云可是算他长辈。

“相爷觉得知州没休息好,一掌就把人劈晕了。”侍从低着头,被周珩喷了满脸水不敢擦。

“他不是病秧子吗?一路车马劳顿没颠死他,还那麽大手劲。”周珩甩过去一张绢帕,“擦擦,省的出去别人说我欺负你孟府的人,待会孟亦楼醒了又来闹。”

“相爷让您过去。”见周珩没有起身的意思,侍从硬着头皮再提了一嘴。

“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不去。”现在刚刚晌午,他才从官府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又要被叫去隔壁。

一直到孟府门前他都还骂骂咧咧,给自己壮胆,“他孟朝云又不是豺狼虎豹,又不会吃了我,我才不怕。”

语罢周珩不看身边一摊子人憋笑的脸色,正了正衣冠迈进孟府,看见孟朝云后规规矩矩行了礼,“臣请孟相安,一直听闻孟相龙章凤姿,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我已辞官。”孟朝云嘴上说着还是受了他的礼,“既是自家人,就不必如此客套了。”

周珩笑得一僵,不叫相爷叫什麽,难不成直呼大名?

叫孟叔吗?

“士英年纪小,行事青涩,多谢你照看。”孟朝云话一撂,从袖中取出一只笔,“此笔是我封相时官家所赐,如今也没什麽用,就送给你了。”

周珩眼睛都直了,江奎没真金白银但宝贝不少,眼前这只笔更是价值连城。

“多谢孟叔!”周珩双手接过爱不释手,他一张巧嘴能说会道,漂亮话一句一句地来,看样子却一句都没有戳到点子上,忽的灵光一闪,想起孟亦楼那小子从前被灌醉后的醉言,大着胆子一拱手,压低声音,“祝您二位百年好合。”

瞧见孟朝云眉眼一挑,虽没露出笑意,周珩也松口气。

看来是赌对了。

“士英这小子什麽都往外面说。”孟亦楼摩挲着指节,想起还在榻上酣睡的孟亦楼笑骂一句,“江绎什麽时候回来,我有要事相商。”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