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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悔自己没有听从颜问渠的话,小觑江绎故意试探,害得自己进退两难。
“臣愿将充州拱手献上,只求王爷怜悯,让臣继续做这充州知州。”
江绎面上不显,内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他自然知道雍王府多年筹谋,却不知已经和颜问渠捆绑到如斯地位,让颜问渠在江奎登位不久还是个好皇帝时就为雍州谋划。
十八年!
“你先起来。”江绎亲手扶起叶崇辽,见他鬓染霜雪也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只能拍上他的肩膀,“本王正是缺人之际,你愿意留下来再好不过。”
他看得出叶崇辽藏在宽厚笑容下的不信任,知道是被从前烂名声所累。本以为还要花一番功夫,没想到竟是唾手可得。
“臣还有一事相求。”叶崇辽想起他来的目的,心头拔凉,又要跪下叩首,“求王爷出手,救我充州。”
江绎拦住他的动作,手托在他身前,叶崇辽用尽力气也跪不下去。
“巫横威已经去了。”
江绎不可能真的看着充州沦陷,他们现在在这里待了一炷香,恐怕现在战局都扭转了。
“好。”叶崇辽心头石头落地,重重吐出一口气,脚下一软差点跌下去。
此刻的战场,巫湫潼不过就是拿着淩云露个面,对面就吓破胆连滚打爬,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完成逆转。
他拍了拍巫元丰的肩膀,“我先回去陪玄羿,你带人处理下。”
巫湫潼回去时叶崇辽已经不知走了多久,江绎又把刚刚搅和的棋局重新摆出来,瞟眼看和方才没有什麽不同,细看却发现走势完全逆转。
“你又玩赖。”巫湫潼捏了他脸一记,还是坐下来陪他继续下。
“勉州退了。”巫湫潼棋艺本就不比江绎,现在更是没下几步就节节败退,“留了一河尸体,全飘在水面。”
“派人捞出来吧。”泡在水中,时间长了水源就被污染,两州一水之隔两边都遭殃,更别提若是惹来瘟疫,那才真是人间浩劫。
“叶崇辽——”巫湫潼只说三字,与江绎对视,未尽之意二人心知肚明。
“嗯。”江绎眉眼弯弯朝他笑。
“现在充州就是我的百姓,总不能还袖手旁观。”江绎三两下赢了这局,明白自己胜之不武摸了摸鼻子,“我派人把梅师叫过来了,以防万一。”
“是该如此。”巫湫潼将黑白棋子装回木匣,“你我插手一事纸里包不住火,玄羿,江奎肯放我二人回来是因为他在巫家军中安了钉子。”
“如今钉子被一一拔除,他如今再不清醒也会发现端倪。”到时候一纸诏书让他二人归京,恐怕当年夔州巫氏灭门惨剧又会上演。
江绎读懂了他的意思。
但江绎不是愚忠的夔州巫氏,巫湫潼亦不是从前手无缚鸡之力的稚童。
回是不可能回,只不过他们不想变成乱臣贼子。
“拖就好了,总有人耐不住的。天下势力四分五裂,东西南北各自为营,江奎早就握不住天下了。”江绎也没有把握回到京都后能全须全尾回来,若是江奎铁了心非要他的命,他身在京都便是兇多吉少。
“对了,翻过岸的有不少胡人。”巫湫潼派人点了火,整个战场亮如白昼,那些胡人无处遁形。
“胡人也学了凫水。”西域王庭水源稀少,子民大多都是旱鸭子,没想到这麽些日子没动静,是去学凫水去了。
这也给江绎提了个醒,“南方大江大河,水兵力量不容小觑,这是我们的短板。”
战船也需要早做準备。
“钱到用时方恨少啊。”江绎狠狠一捶棋盘,仰天长啸。
“就算真到这地步,至少还有五年,我们还有时间。”巫湫潼宽慰道,“陈鸿雪已经带着人从另一边绕道,等着这边的人被吸引过去,我们也想办法渡河釜底抽薪。”
“声东击西?”江绎来了兴趣,想起石鸣的奸猾狡诈,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梅师还在崇州,过来需要时间,让他们加强巡逻,免得勉州把尸体丢过来。”
“这边是上游,下游流入充州境内。”江绎稍忖片刻,果断道,“水不能用了,免得勉州投毒。”
有伤天和这种鬼话根本拦不住人,石鸣此人信奉的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夜渐渐流逝,黎明破晓,二人的声响才渐渐消失。
梅鹤云被骏马颠了四天三夜才到充州待命,一连十二天他都在补丢在半路的魂,每天都是吃吃睡睡,顺便看看叶崇辽为了巴结他四处搜罗来的花。
“眼光这麽高。”江绎看着满院花团锦簇,随便撚了一朵左瞧右瞧,“这不是挺好看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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