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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得益者只有栾川,唯有栾川,他的老师是忠心耿耿的孟朝云,而他的野心写在脸上,急于求成往往就是最好拿捏的。
冯广梁的位置被栾川顶上,江奎不知吃了多少疯药,竟然允许栾川这个外男随意进入皇城侍奉。
“官家,岳相请见,说是衆和团似有异动,请您过目。”栾川站在江奎身后,将他已经坍塌的肌肤收入眼底。
江奎的不耐直接挂在脸上。
“哪里还有什麽衆和团,朕看他是昏了头。”
刘衆和现已伏法,但衆和团就像是一根刺哽在他的咽喉无法拔去。
就因为那群该死的叛党,他面对江绎高高在上的施舍都不能拒绝,只能麻痹自己那是江绎为人臣的本分。
可江绎入主京都的意味已经那麽明显,就是一只长出獠牙的壮年虎,此举不过就是为收拢民心罢了。
“告诉他,若是那麽挂心儿女情长,不如滚回崇州跟陆望卿卿我我。”崇州已经握在江绎手中,那麽陆望必定倒戈江绎,他一手扶持的岳择端在其中扮演的是什麽角色,他不敢深想。
你要杀了谁?
太师官居正一品都被一纸诏书贬到南州, 现下谁敢轻举妄动,果不其然,当栾川将江奎原话传达, 长廊之下的岳择端脸色又青又白。
见对手失利, 栾川只觉心中快意,说话也更加倨傲。
“岳相, 您这是何必呢。”他低头看比他矮几阶的岳择端, 语气中全是讽意,“官家不想理会您, 要换做我,早就辞官滚回老家了。”
他如今风头正盛,神仙打架, 长廊上的侍卫恨不得自己少生一对耳朵, 免得殃及池鱼。
“你这种溜须拍马上位的能得几时好?”岳择端挺直脊背, 反唇相讥, “接替冯广梁的位置, 你不怕爬得高摔得更重。”
“这就不用岳相费心了, ”栾川没被岳择端的话触怒半分,“您还是想着怎麽见官家吧, 不要有朝一日失圣心连崇政殿的长廊都进不来。”
“你等着。”岳择端三两步迈上台阶站定, 他的身量较栾川较高,垂下头, 脸几乎凑到栾川面前, “天牢大火前可是有人看见你去了,看到什麽不必我多说吧。”
“你......”栾川广袖中的拳头骤然握紧, 他的眼中惊愕一闪而过,被岳择端看得清清楚楚。
“诈你的。”岳择端确定猜测心情大好, 伸手替栾川整理有些乱的衣领,末了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急功近利,脸上藏不住事迟早有一天死无葬身之地。”
直到岳择端消失不见,栾川还惴惴不安,谁也不知道岳择端今天来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麽。
真的是为衆和团而来吗?
他慌乱想要向陈元兰报信,使尽浑身解数才从江奎处脱身,刚刚僞装官家有令準备溜进凤阁,就在路上撞见郑瑗。
这个女人跟岳择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栾川低头準备绕过去,就差最后一步走到拐角时被人叫住。
“栾侍墨,这麽匆忙,是要去做什麽啊。”宫娥拦住他,郑瑗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头戴花冠的贵妃没多时就走到他的面前,“擡起头来。”
“臣不敢。”栾川的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快点离开。
怎麽运气这麽背,偏偏遇上了郑瑗。
“有什麽不敢的。”郑瑗嗤道,“身为外臣,旁无内侍随行就敢擅闯后宫。”
“给本位拿下!”郑瑗一声令下,带来的人迅速将栾川捆住。
那麽多人,不可能是巧合。
几乎是在栾川被人架住的同一瞬间,他就明白这是针对他彻彻底底的一场局。
“送到官家那里。”郑瑗招呼宫娥采来一枝花握在手中,带着栾川回到崇政殿。
“瑗瑗,这是作甚?”江奎正在批阅奏折,那些呈上来的东西积压好些日子,再不处理也说不过去。
“妾偶遇栾侍墨,见他孤身一人在后宫穿行,就按例将他绑起来了。”没等到江奎回应,郑瑗将花递到他面前,“妾亲自采的,官家喜不喜欢?”
“喜欢。”江奎命内侍寻个花瓶,握住郑瑗的手,“本来说今天陪你用晚膳,现在看怕是不行。”
“国事为重,官家也要保重身体。”郑瑗靠在江奎旁侧,眼神不偏移毫分,“今日幸得是碰见妾,栾侍墨若是沖撞其他娘子,这才难办。”
“官家最讲道理,这可不能大事化小,不如关侍墨一夜,小惩大诫。”郑瑗要求提得不过分,何况栾川确实令江奎不悦。
居然敢瞒着他到后宫去,真是胆大包天。
“依你处置。”
栾川毕竟是宠臣,这点说大不大的事总不能把他丢进天牢,郑瑗就请江奎择定一处偏殿将他关上一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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