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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矮小的七八岁小儿趔趔趄趄地从人群中撞出来,被撞的人骂骂咧咧地走开,可见这种事在丹阳时常发生,没人愿意卷进去,惹一身灰。
少年探探头,觉得没意思,拽着江限往两边让路,明显不想跟他们有牵扯,让到看似安全的路两边才複又开口:“你刚才说哪里奇怪?”
还未等江限开口,那小儿像是盯準了他们两个一样,拼力往江限身上一撞,江限游刃有余地后退一步,腰间的令牌系带随他身形轻轻一划,二人便错身而过,小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奋力向前逃去。
随后的几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追到这里,再看不到小贼的影子,愤恨地四处观望,江限将手中的东西丢到为首之人的怀中——正是先前他被盗的钱袋。
“多谢啦,小兄弟。”那人不是中原人,做了个少年从未见过的手势以示感谢,江限略一颔首,随后几人便原路返还。
少年完全没看清江限的动作,天知道那钱袋怎麽就到了他手上。
“你来丹阳城寻人,却被王管家以除祟为名请到段府,你到了之后才发现那要找的那人刚好是段府的主人,”街上人渐渐散了,江限一边向前走,一边捋前因后果,“管家明明知道府里有妖邪,也知道要请修士来镇压,却迟迟不肯动手。”
少年还没回过神,一头雾水,迟疑片刻,才想起他这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道:“难道是他想多请几个帮手?”
江限轻飘飘地摇头,道:“你觉得以段家的财力去附近仙府随便请几个金丹修士是很难的事吗?”
金丹碍你事了?不要修为歧视好不好?少年愤愤地想,撇撇嘴没敢说出来,只能顺从地点点头。
这确实很可疑,那个管家寻找修士的时候像是饑不择食,稍微会画个符箓的都敢往府里请。白玉做床,珍珠如土的段家为什麽不拿出几百金去仙盟找几个正经的修士大能呢?
除非是……他们不敢。
不过,即便是段九方之前干的那些破事全数败露,也比现在全府百多口人都命悬一线的好。
“你的剑袋呢?”
少年看了看怀中的高阶仙剑,昂然道:“师父说好剑就应该露出来!”
是了,王管家可能不认识重泉,但天下又有几个人不知道仙盟流光玉呢?
街上、酒馆……这个管家完全是毫无规律地搜查修士。
二人走到一家小酒馆前,江限停住了脚步:“王管家有没有告诉你是要除哪门子的祟?”
少年木愣愣地摇摇头。
江限一边叹气一边往里走:“以后你就算是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丹阳城门刚开,很多住在城外的商贩还在酒馆里用早膳,眼下酒馆里闹闹哄哄的全是人。
“哎,你不也是被拐进去了吗?”少年嘴上愤愤不平,脚步却还是紧跟着。
少年不耐烦地看着满大厅扯得热火朝天的商贩,南来北往的各种方言听着就甚是烦躁,酒馆不大,七八桌客人挤得满满当当的,桌椅简陋,菜也都是寻常早点价格低廉,也正是因此才吸引了如此多的商贩,比起对面的装潢华丽,红旗招展的醉香居热闹了好多倍。
江限挑了最后一处还空着的临窗位子,二人坐定,少年嫌弃的抹了一把掉漆的桌子:“喂,病秧子,你没吃饱?”
“请你吃。”
“那你挑这个地方?我要去对面吃。”
“没钱。”
江限看着菜谱点了一壶酒,几道寻常小菜,最后还加了一道乳酪小点。
谈话间,天阴了下来,像是要下雨。
这时酒馆的小门又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灰袍男子,花白的头发被一根青绿色的玉簪簪在头顶,年六七十许,手中拿着一道平金,上书“上通神言,下明人语”。
店里都被占了,尤其是中间那几条长桌旁似乎是做了一个小商帮,十几个人挤得满满当当的,毫无下脚的空当。
那人逡巡了一会,最后把目光放到临窗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少年用筷子搅了搅看起来白白嫩嫩的桂花乳酪,像是头一次看到这种东西,又全神贯注地埋下头凑近嗅了嗅。
“小友?”
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吓得眼前一黑,险些栽进碗里,回过头看到一个神棍打扮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后:“我去,你从哪冒出来的?!”
江限默不作声地嗤笑,心想,这小孩还是个易受惊体质。
老人笑眯眯道:“小友,介意拼个桌吗?”
那少年警觉地上下打量一番来人,难得江限善解人意地答道:“您坐。”
“神棍”把手中的平金倚到墙上,一撩长袍在江限对面坐下了,沖小二哥喊道:“来一碗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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