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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本是懒洋洋地盘腿坐在蒲团上,看着江限四处忙活,突然目光一凛,表情凝重起来道:“顾……顾许?这里有妖气。”

江限这具身体的修为确实不敌金丹,金丹能感知到的妖气,他未必能感知到。

“很弱,很杂……”少年站起身,仔细感知一番,“像是一群刚化形的小妖。”

江限刚想说什麽,突然察觉到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又轻又稳,若不是他五感敏锐否则根本察觉不到,像是修道之人的步伐,忙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钻进神像下面。

少年愣愣地看向他,江限示意他噤声,从袖中拿出一张隐息符塞进他手里。

来人一身素衣白袍,洁白的靴子似是沾了些尘土,江限看不见他全身,只觉得在哪里见过。

那人很快走出他的视野,紧接着就是一阵青竹香味其中还夹了火石的味道。

——有人在烧符箓。

江限警惕地站起身,只看到一个寡淡挺拔的背影径直走进一道石门里,正是之前在长廊中见过的连先生!

商羽

“听说东院的那把火差点把大公子隔在里面。”

“又不是第一次了,大公子福大命大,每次都会逢兇化吉的。”

“再怎麽样也经不住这麽折腾啊,再说了公子本身就体弱多病……”

少年支着下颌听门外洒扫侍女的对话,转过头看着正在烛台下描符箓的江限:“那个穿白衣服的人你认识?”

江限垂眸执笔在符纸上添上一笔:“见过一面,是段家的教书先生,姓连。”

他神情专注,琉璃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桌上的符纸,暖光色的灯光斜照在右耳的小痣上,为它添了几分妖冶,灯下美人,少年支着头看得有几分入迷,下一秒正对上那双清寒如冰的琉璃眼瞳,如冷水临盆,澄时清醒了过来。

“你在画什麽呢?”

江限阖了阖有些酸痛的眼睛:“破阵符,那石门后有我要的东西。”

“什麽东西?”少年着实好奇,按捺不住,说着就要凑上前看。

江限把身侧的重泉勾到手中,一手执笔一手握剑,用剑柄抵住少年的肩膀,把二人的距离拉大:“你告诉我你这重泉剑是怎麽得来的,我便告诉你石门后有什麽东西。”

少年撇撇嘴觉得这个买卖不太划算,夺回重泉擡脚要去院中。

“重泉剑刃处有半朵莲花剑痕,那是我与张济兄切磋时划到的,”江限站起身晃了晃符箓尚未干的墨迹,好整以暇道,“我确实与他相识,看你这个年纪应该是我那从未谋面的,师侄?”

少年将走的背影僵住了,静寂片刻,他才半信半疑地转过身,抱臂道:“你真的认识张宴归?”

江限下山后便与张济断了联系,张济收没收徒弟,收的是男是女,他一概不知本,只是想诈他一下,没成想,这孩子还真有可能是他这一脉的独苗。

“他真如其他师伯说的那样,是个勾结异族的邪门歪道吗?”

“……”江限默然,少年时的张济懂礼仪、识大体、性格开朗,对待长辈彬彬有礼,对待外门弟子也是温文尔雅,丝毫没有架子,诸多小辈有什麽困难都喜欢来找他,定南阙三十六峰没有人不知道他的美名,这样一个芝兰玉树的朗朗君子后来为什麽会与魔族勾结几乎无人得知。

就像,无人知晓为什麽之前被衆多仙门齐齐称扬授业有方的岐黄仙尊会死在自己徒弟剑下一样。

“师……你三师叔呢?”

“定南阙事务繁忙,三师叔分身乏术。”

怪不得,这孩子剑法如此杂乱无章。小师弟在主峰处理定南阙事务,落霞峰常年无人,怎会有人去管勾结魔族的败类的弟子呢?恐怕都是避之不及。

系统探头:【你这小师侄怎麽跟个留守儿童一样?话说,你为什麽一定要杀你师父,我记得剧情里没有这一part呀?】

江限:【我记不得了。】

他也想不通,师尊待他如子,所得功法均倾囊相授,还亲手为他铸了佩剑,一觉醒来,所有人在细数他的污名后都会再加上一个“弑师背道”。

徐商羽把重泉抱在怀里,又在江限对面坐下:“现在该你跟我说那门后到底有什麽东西了。”

“南安词。”

就算不是符修对于南安词这种级别的神武也是如雷贯耳。

果然,徐商羽惊呼道:“南安词!那不是江祈清送给他老相好的定情信物吗?!”

“咳咳咳,”江限一口茶呛在喉咙里,险些卡住,“你说什麽?”

徐商羽满脸写着“你2G网?”:“我说南安词是前万灯楼主送给他相好的定情信物,你既然知道我师尊,那江限你总听说过吧,他是我二师叔,我听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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