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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路上行人不多,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雨后青草地的气息。
江限站在门檐下:“诸事有因必有果,你现在还想帮段九方除祟吗?”
这种情况明眼修士一看便知,段府这是被厉鬼缠上了,除了一只不知什麽时候还会再来一只,源源不断,直到段九方最后一个血亲离世。
少年迟疑片刻,反问道:“你呢?你还要留在段府吗?”
“嗯。”他来段府是为了南安词,现在他没有法器傍身,南安词是最佳的选择。
——南安词是一只由千年玄水玉做成的笔,是天下第一符修盘桓子的倾尽骨血的最后一件作品,问世以来多少符修对它情有独钟。
若是拿不到个称手的法器,他出了丹阳还不知道会怎麽样呢。
“为什麽?”
“缺钱。”
“我真服了你了,你刚才是想赶小……本尊走,好自己独吞这笔钱吧!亏我还差点相信了你的鬼话,”少年气势汹汹地围着他绕了两圈,“我就不走,气死你。”
江限:“……”
……
段家,祖上只有一代在丹阳生活过,江限远远地看过那座家祠,偌大一座家祠不可能只供了一个人的牌位,江限有种预感南安词或许就在那里。
晚上段府里来了不少人,多是从附近受邀参加段小公子加冠礼的来宾,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防卫自然就松懈了,江限準备夜里去一趟段府家祠,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麽好东西。
府里当晚就举办了夜宴,管家手里忙也没顾及白天的事,只问他们愿不愿意去。
少年还是那副样子,摆着个臭脸强调道:“本尊早就辟谷了……”
江限从楼上下来,身上披着件稍厚的外衣:“多谢款待。”
少年愤恨地瞥了他一眼,抱起桌上的长剑:“……既然你求爷爷告奶奶地邀请了,我就凑个热闹了。”
晚宴上人很多,大多是跟段九方有生意往来的,也有来刻意讨好的,江限和少年坐在角落,少年以为他来这里是又揣了什麽坏水,没想到他真的只是来吃饭的。
酒正酣时,突然有个小厮火急火燎地跑到园中,向段九方大声报道:“老爷!大公子院里走水了。”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宴会立马安静了下来,段九方连声道着“失陪”,急匆匆地带着家眷跟着小厮走了,现场有几家相熟的也跟去了,园里瞬间空了大半。
江限看时机到了,悄无声息地起身离开座位。
少年手疾眼快地拽住他,低声道:“你去哪?”
江限慢慢扯回衣角:“去家祠看看。”
二人离开宴席,少年三两步追到他面前,问道:“那火是你放的?”
江限来这里是为了确定段九方真的在宴会上,走水的事也是他始料未及的,难道是那个暗中与他送信的神秘人?
“不是。”
少年显然不信,江限任由他跟着,现在府里的家丁丫鬟都在东院忙着救火,家祠门前这条路根本没人。
家祠前种了几株常绿松树,清清冷冷的,跟富丽堂皇的前院截然不同,家祠内部则是异常阴冷,地面铺了一整块黑色大理石,格外幽深黑暗。
少年看了看空蕩蕩的家祠:“你来这里是要偷人家祖宗的牌位?”
少年,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这麽阴间?
说是家祠但这里并没有牌位,也没有香烛纸钱,只有中间供奉着一座威风凛凛的神像。
江限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狼神的雕像。
狼神是北国的信仰图腾,丹阳离那里十万八千里,无论怎样段九方都跟狼神挨不上边。
若是段家真的财大气粗,故意摆个狼神神像装神弄鬼呢?
也不对!
这座狼神雕像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已隐隐有了灵识,少说也有几百年岁了。
江限走上前,苍白的手指抚上寒气四溢的神像,细细看来,这神像上有切割过的痕迹,不仅如此,边棱上还有一些细小划痕。
——是特意从别的地方运来,而且这个地方距离丹阳城很远!
段九方不远千里地弄一尊狼神像摆在自己家家祠里作甚?
江限心中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很强烈,段家招惹的东西或许不只是一只厉鬼那麽简单。
按下这个疑惑,他暂时无暇管顾这尊诡异的雕像,只想取到南安词,然后离开。
可这家祠里面空蕩得厉害,除了神像、桌案,便是蒲团,根本没有神器的影子,但江限之前与那神器有过一段因缘对于它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一定是在这家祠中。
江限又在房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机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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