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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山妖神。”楚钦答道。

自玄一失蹤后，妖神和仙盟各自管理人间界，其中既有像狼神一样与仙盟来往密切亲如一家的，也有与仙盟界限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

显然九山妖神属于后者。

只是没想到，这位妖神就居住在独客山庄中，怪不得独客山庄也少于仙盟交涉……倘若他在栖身在独客山庄，那他的族人也在那里吗？

独客山庄只占了九山一处地方，不像负苍雪领地遍布北漠，如何能容得下那麽多妖族？

难道是从不涉世的狐族？

江限不自觉地目光后移，回头的瞬间却猝不及防被楚钦用手掌遮住眼睛。

薄薄的手掌透着少年独有的竹香。

江限下意识肘击回防，却被那人稳稳接住，皱眉问道：“你做什麽？”

楚钦眼中不似平素的乖巧无害，餍足地看着他被迫仰起的下颌，还有因为这个动作微啓的薄唇，如果现在吻上去可以不费任何阻力地抵到他最柔软的地方，而非浅尝辄止。

十多年前这人站在高楼上，手中拿着那把该死的弓箭，那时他也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能看到这寸下颌。

楚钦小臂紧紧揽住江限的腰身往后退了一步，忍住手心的痒意，贴上他的后背：“狐族貌美，不许看。”

辞岚似乎察觉到什麽异样，擡眼向殷长颂身后扫去。

此时楼顶中空的前厅有霞光直洩，映得那人眉如远山，目似墨玉，除去眉间的小痣，这位狐族妖神的长相简直和当今万灯楼主一模一样。

起尸阵24

“殿下？”

殷长颂唤了一声，心中十分忐忑，不知道是什麽事情竟能让妖神殿下亲临。

“是出了什麽事情吗？”

辞岚收回目光，沉声道：“你有没有在殿中见到一条黑蟒？”

“未曾。”殷长颂没有片刻迟疑。

江限又捏了下楚钦的指间，传音：“松手，我不看。”

楚钦瞥见他脖颈处慢慢变红，笑了下，故意问道：“哥哥，你的脸有点红，不舒服吗？”

江限把他的手扯开，面无表情地嘴硬道：“有点勒。”

厅中二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无事，”辞岚闻言眉间多了丝疲色，叮嘱道，“那孽畜生来不详，被师兄封在长凝殿等我发落，没想到竟让它逃脱了。”

殷长颂面色不安地看向辞岚，吃惊道：“怎会如此？”

说完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默默低下头。

辞岚右手在虚空中抽出一把剑，递到殷长颂面前：“不必担心，你我师徒一场，这把剑送你算作拜师的回礼。”

那长剑通身剔透，灵力充盈，一看便知是上等灵器。

他在今日之前从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妖神殿下，单凭臆测，他对自己应该是不满意的，不然也不会在他下山时毫无反应，只是让四长老相送，天生灵力的妖神怎麽会看上一个刚刚筑基的外门弟子，这种事情连殷长颂自己都不信。

但他现在又亲自登门送他长剑，是不是说明他对于自己的印象并没有他想得那麽糟糕，或许在他心中自己这个徒弟也是有些分量的？

殷长颂看着剑并不去接，反而撩起袍子跪在辞岚面前，咬牙道：“师尊，我……想回九山侍奉师尊左右。”

这些话对于他来说平常根本说不出口，此时脑子一热竟然脱口而出。

辞岚没有伸手扶他，一双桃花眼没什麽情绪地看着俯视着他，无形的威压充斥整个厅堂。

殷长颂见良久没有声音也不敢擡头直视，支在地上的手掌微微颤抖。

“你与九山之间的缘分已尽，强求不来。”辞岚淡淡道。“既来之，则安之。”

殷长颂听闻此言，心中憾意和羞赧交杂，他本就井底之蛙，怎麽敢妄想再回到殿下身边，全身的血液都涌上面皮，赤红一片，久久不敢擡头。

再看时，辞岚已不见了人影，只有一柄长剑放在桌上。

……

殷长颂把那把还没有取名字的长剑揣在怀中，晚饭向殷长咏告了假，直接回到自己的小院。

他现在心中乱糟糟的一片，不仅仅是因为辞岚拒绝他回九山的请求，更因为他房中的东西。

殷长颂三两步跳上台阶，急匆匆地双手推开门，直奔床头的乌木匣子。

此时他拇指颤抖地不像话，他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尽量平静地打开匣子。

——两枚玉符安安静静的躺在乌木匣子里。

下一瞬，下面的玉佩突然动了动，接着一个三角蛇头探出，它漆黑的眼睛散着寒意，暗红色的信子快速吞吐，直直地盯着他。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殷长颂手一抖，匣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