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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去探查,为了方便管理,魇兽都是按亲缘关系分配舍房,一家一舍,看过五六个舍房后,李华忽然开始低声念叨:“无中生有为隐性,隐性遗传看女病……”【1】

江限迟疑片刻,道:“父子患病非伴性?”

李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这样看来不是遗传……”

李华:???

李华:!

自那之后,李华便以老乡自居,常来找江限,一来二去二人就这样熟识起来,这也是之前江限为什麽那麽笃定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重生,这位李华兄也会相信。

因为这货也不是原装皮。

他没什麽大志向,之前的日子难捱,死就死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重活一次,还有了家人,最关键的是自己还是个富二代。

“我就是来这混混日子,绝不得罪任何人,时间一到我就回去继承家産,绝不掺和仙盟任何事。”李华斜倚在树干上,单手握着酒葫芦,猛灌一口如实说道。“到时候,庙堂远,天地轻,谁也管不了我。”

江限站在他身边,轻声道:“挺好。”

李华笑笑,又喝了一口,酒劲上头,感叹一声:“你真倒霉,真的。”

“还好。”江限淡淡道。

李华翻了个身,稍稍坐直一些:“哎,你真名也叫江限吗?”

“嗯,你呢?”

“害,不是同名同姓也穿不了,我就叫李华,我还有个哥哥叫李璞,我爸妈不会取名,从小到大被人取了不知道多少外号,哈哈,不仅我哥离谱,我爸妈也挺离谱的,我跟你说……”

彼时情景历历在目,却不料,此去一别庙堂远,天地轻,相逢久经,白驹难过。

琉璃坛(5)

琉璃坛5

江限收起那封信, 在烛火上点燃。

李华这种人好像是天生的乐天派,从锦衣玉食变成阶下囚时也是异常坦然,现在流落到庄州和琉璃坛抢地盘竟然也没有输。

窗外的爆竹声又响了几分, 夹着锣鼓喧天的意味, 眺望远处庄州城更是灯火如昼, 火树银花, 这是在中原除夕时才能见到的盛景。

楚钦跃上窗台, 端坐在他面前,八条尾巴在身后舒展开,看着他手中即将变成灰烬的信纸。

江限收回目光, 看着眼前的狐貍, 剖白道:“如你所见, 我确实不是顾许, 而是荆北已经死了好多年的师兄,林间台弑师的也是我,现在你确定还要留下吗?”

楚钦歪了歪头, 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不解,它伸出一条尾巴, 缓缓地缠住江限扶在窗棂上的手腕。

江限没有躲开, 任由那份温热贴在自己略显冰凉的手腕上,慢慢收紧。

他的脉搏如複苏一般,越跳越快。

…………

次日,客栈门前积了一大片爆竹留下的红纸碎片,整条街都是这样, 看起来就像是春日里洋洋洒洒飘落的花瓣。

整个镇子都在庆祝水神节的到来, 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

街上买赢鱼面具的商贩越来越多,徐商羽和陈子叶少年心性, 又是第一次到南越,总是想去镇上逛一逛,江限让徐商羽把重泉用麻布包好再出门,二人七手八脚地重泉包裹严实,忙不叠地出门了。

房泉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暂时留在此处照顾跟随他一同出来的镖师,清晨也下楼来和江限一起用早饭。

这家老板很和气,昨日徐商羽把厨房炸了他也没发多大火,今早还特地给所有暂住客人都送了一碗“银鱼儿”,看着像是面片汤,面皮除了筋道外没什麽特别的,重点在汤里面,这汤是熬得浓白的骨汤,味道鲜美中却隐隐含着一丝腥味,据说是这里的特産,跟北方过年吃娇耳是一个道理。

江限晨时喜甜食,那碗银鱼儿就没怎麽动。

房泉吃了一口,像是吃不太惯,勉强咽了下去:“这里面好像放血了。”

老板闻言忙道:“是加了些牲畜血,这也是水神节的传统了。”

房泉有些奇怪,纳闷道:“水神节?这是什麽传统?”

今日清晨便有很多修士赶往琉璃坛了,江限下来得又晚,现在大厅中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老板也不似前几日那样忙,本身又是个健谈的人,便将江限之前听过的御守的故事再讲了一遍。

故事版本大差不差,偶有出入。

“是那个孩子的血救了整个南越,只是自那之后,南越的孩子常有走失,道人看了都说是魂魄不稳,劝说我们要祭祀神明,所以我们这里的孩子都会在水神祭的时候绕着日月浮台走三圈,取义“右绕三匝”,也叫做‘定魂’,银鱼儿里面放血也是为了‘定魂’,本来是给小孩子吃的,后来大人觉得有意思也都跟着吃,就跟那赢鱼面具一样,之前也是只有小孩子带着去山上‘定魂’时用,现在姑娘小伙子都带着玩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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