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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突然明白松宁先前看他的古怪眼神了,顾许本就是独客山庄用琉璃盏为楚十三捏的一具修行用的傀儡,无悲无喜,没有魂魄,是个培养灵根的容器,所以松宁看到能思考能行走的自己当然是惊讶异常。
那楚十三呢?他知道这件事吗?他若知道为什麽不一开始就拆穿自己?若是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他会怎麽想?
一个卑劣的冒牌货?
那他们之前算什麽?江限突然有些感谢殷长咏,那个雪夜要不是他一声长笑,天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荒唐事。
江限托起一团掌心焰,把那道澄黄色的符箓烧干净,连灰尘都没留下。
他拿起笔,着手给荆北回信,希望他能快些找到鬼市入口,联系到现在鬼市的掌事人。
刚将木鸟放走,就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挠门声。
江限心道不好,把窗框合上,单手开门,却见楚钦湿漉漉地趴在门前,原本柔软细腻的皮毛现在一缕缕的搭在身上,原本趾高气扬的大尾巴现在狼狈地垂在身后。
江限拿出一条厚毯子把它包起来抱进房中,迟疑片刻:“你……把水缸炸了?”
它湿漉漉的鼻头浅浅地抽了两口气,甩甩头,江限没来得及躲,任由水滴溅了一脸。
那毯子不太能吸水,江限又用内力给它一寸寸烘干,又忍不住在它背上摸了两把——那触感如他预想的一般又软又滑,它的毛细而软,还携着淡淡的温热。
江限手指顿了顿,似乎摸到一个硬物,江限把手指拿开,看到他红色皮毛下似乎掩映着一块黑黑的炭块。
“这是粘的什麽髒东西?”江限伸手抠了抠,没抠动,疑惑道。
这东西像是长在皮毛上了……是火烧的!
江限心累地推开门,看到走廊上有一条长长的水渍——这是楚钦走过的路,顺着水渍走到楼下厨房,江限心情複杂地看向那架药炉。
他方才离开的时候,那人……狐来这里找他,结果被火烧了尾巴,又跌进了水缸。
真是好气又好笑,竟然……
有点可爱。
江限抿抿嘴角,把这个想法压下去,又抱着楚钦回了房间,路过陈子叶房间时还不忘让他去看着点药炉。
陈子叶愣愣地点点头,没看清他怀中抱的什麽东西,只看见垂下来的尾巴上有一撮白毛。
诩赧长毛了?陈子叶纳闷地想道。
…………
是夜,窗外又传来几声木喙啄窗户的声音。
江限坐在桌边刚把楚钦烧得焦黑的毛剪掉,听到声音起身走到窗边放木鸟进来。
没想到,荆北的效率还挺高。
开窗的时候隐约听到远方有几声爆竹声,主街那边灯火辉煌,楼下也有几个提灯少女正有说有笑地往前走。
江限想起白日那个摊主说的水神节
楚钦跳着去抓那只木鸟,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现在还不到三尺长,拉直身体也够不到。
江限一手按下它,顺手揉了几下,从木鸟肚子里取出一张素白色的纸条,
这次是一张书信,密密麻麻写了一整大张,楚钦竖着两只耳朵,凑到江限身边,细软的毛贴着侧脸有点痒。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迹,楚钦耳朵折了折,从第一行开始看,看了三四行心道:废话真多,谁想知道你今晚去了哪里。
江限有了下午的经验,直接从后面开始往上扫。
荆北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找了鬼市,这处鬼市并不像其他地界那般隐蔽,不仅没有刻意隐藏反而有几分将要摆到明面上叫板的意味。
如他所料,现在的鬼市早已易主,而新主人正是那位欠他债的旧交。
那人名叫李华……就是那个李华。
江限认识他的契机很偶然,定南阙每年六月一次武试,十一月便是文试,如此交替着来。
文试夺魁的文章会被张出展览,某次江限路过文台意外发现一篇《过北国论》……和《过秦论》上中下三篇的查重率百分之九十九。
系统跟他说这人是隔壁的升级流男主,不学无术的少爷因为在修仙途中得罪了大佬,而被灭了全家(城)满门,然后突然黑化觉醒,奋发向上,手刃仇人,武能折剑扛鼎,文能赋诗三百,成为一方霸主,猛收全世界的妹子。
江限:【厉害厉害。】
系统:【麻烦你夸人的时候稍微真挚一点。双手合十.JPG】
显然这个时候李大少爷还没被灭满门。
仓岳峰的长老在后山豢养了不少灵兽,各峰弟子为了攒灵石常去后山帮忙看顾,江限恰好和那位李华兄排到一天。
说来倒霉,那天好多食人美梦的魇兽都病恹恹地倒在地上,听常驻此地的小弟子说最近几月这群魇兽都是这样,只是今日尤为厉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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