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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他犹豫,觉得有戏,搓搓手,看着江限拉开背包,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只一眼他就僵在原地,感觉头上的血都倒流倒了脚后跟。
——里面是一只呼吸稀薄的鲛人!
看着马上就要挂了的样子!
这人看着白净老实,像是个教养极好刚出茅庐的仙盟小修士,还极其好骗的样子,没想到暗地里竟是个私贩鲛人的鱼贩子!
私贩人鱼在这所鬼市是严令禁止,能在这里大摇大摆拎着鲛人走的背后肯定有人,定然不是什麽和善之人,他刚才还差点出言调戏人家来着!
完蛋完蛋!
江限看着他的脸绿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紫,短短半分钟愣是换了十几种表情,见他面色不对,在他转身欲逃的瞬间,一把扯住他的后领。
先前在殷城,因为九云印这个“信号屏蔽仪”一样的存在,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内力恢複了几分,现在试来,应该是有个六七分,所以刚才他那一刀下去你可能会死的言论绝不是说说而已。
江限好整以暇地绕道他面前,淡淡道:“包里的东西你已经看了,你说的好地方在哪?”
语气明明还是刚才的语气,但这人脚跟就是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他感觉若是这人愿意只要稍稍加一点力气,自己这颗头就可以被免费了。
“哥,这位兄长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瞎看了,你就当没遇见过我,我上有老下有小,都还靠我一个人过活。”
江限不知道对方怎麽就扯到这些东西上,他面相又不兇,真奇怪。
江限松开手:“带我去斛珠馆。”
那人颤抖道:“这鬼市十几个斛珠馆呢?您想去哪个?”
“挨个走一遍。”江限将包上的锦带系好,全然一副等他带路的样子。
这人留了个心眼,鬼市白日人烟稀少,他专走大道,想趁人不备伺机逃走,谁知道这种穷兇极恶的走、私徒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别想其他的事情,”后面的人出声提醒,“你可能会死。”
那人立马缩成鹌鹑:“好的,嘤嘤。”
距离此处最近的一家斛珠馆还没有开门,接连去了三处地方都是这样。
好在第五家开了门,斛珠馆只是大略的称呼,馆中不仅有珍珠,还有一些来自天之尽头深处的其他珍宝,店铺摆放错落雅致。
他们来时老板正支着下颌发呆,碧绿色的长发,水色的眼睛,五官秀美,远远一看就让人移不开眼睛——是非常标準的鲛人长相。
江限向她说明了来意,这个鲛人二话不说就带他们去了门店后的小院。
院中还有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鲛人,和一个年纪稍大的男性鲛人,看相貌像是一家人。
他们接过诩赧细细地查看一番,断定他确实是要成年分化了,年纪稍长的男性鲛人列了个方子,让年纪小些的鲛人妹妹去不远处的药铺抓来,然后便步履不停地抱着诩赧进了一处耳房。
斛珠馆的老板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大哥在人间生活五十年了,我和妹妹成年时都是他帮的忙,肯定没问题的。”
江限俯身,道:“多谢。”
鲛人老板笑着摆摆手,皓白的腕子上金钏咣当作响:“本也不是麻烦的事,举手之劳,而且我们鲛人在人间就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呀。”
她说话时不时看一眼蹲坐在江限肩膀上的楚钦,好像很稀奇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八条尾巴的狐貍呢,你的这只狐貍真好看。”
闻言楚钦把头埋进江限的衣领深处,嗅到一阵清苦的草药香。
“它能听懂我的话!可能是只狐大仙。”鲛人老板有些雀跃,“要是能修成人形肯定很漂亮!”
是很好看,江限顺着她的话茬心想。
说话间二人听闻门外传来一阵喧闹,还有轻甲摩擦发出的金属声音。
鲛人老板往外瞄了一眼,见怪不怪道:“可能是又有人闯了闭月楼,这下被轰出来了。”
江限:“闭月楼?”
“那是我们城主的府邸,平时常有人去那里打牌,嗑瓜子,不过这几天比较特殊,水神节嘛,闭月楼里好像在準备什麽东西,所以就不能常去凑热闹了,据说今晚才开。前些日子刚说过的,怎麽还往里闯?”她拧了拧秀眉,看向门外,纳闷道。
“哐当”一声巨响。
斛珠馆的门被暴力推开,来人看不清面貌,打开门就一股劲地往里躲藏似乎后面跟着什麽可怕的怪物。
接着是一声重物倒地的巨响,原本摆放货物的檀木柜子被他撞倒,稀奇珍宝撒了一地,还摔坏了一人高的血珊瑚。
鲛人老板立即变了脸色,全然不见刚才的温柔秀美,眉间燃着一股怒火,气沖沖地拿了根棍子就向前台走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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