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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限也紧跟上去,但见原本摆放整齐的斛珠馆现在一片狼藉,指甲大的圆润珍珠滚了一地,发着淡光的夜明珠也碎成好几块,那株最显眼的血珊瑚的现状更是惨不忍睹。

鲛人老板握着木棍的手指咯咯作响,怒目看向闯入的不速之客,那人浑身尘土,隐隐可见身上穿的是件皑金色长袍,做工还算精良,头发淩乱,动作疯癫不像常人。

那个人完全忽略了房中的其他二人,还是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她大喝着骂了他一声,那人仍不为所动,依旧在店中四处翻找,三两下把矮柜里的东西折腾出来,再奋力把自己塞进去,显然他低估了自己的体积,连带着整个墙柜都震动起来。

鲛人老板看起来一幅温婉柔弱的样子,一把木棍倒是使得虎虎生风,几招之内便把那疯子逼在角落。

江限单手接住一只将要坠地的骨瓷花瓶,看向鲛人老板。

只见她咬牙切齿单手把那人从矮柜中拉扯出来,全然不顾身上的罗裙被那人抓上黑手印,边拉还不忘道:“我去年买了个表!”【1】

江限:???

江限:!!!

李华,你都教了些什麽东西给这些人!

“你是哪家的孬货?!竟敢跑到姑奶奶的店里来撒泼!”她将棍端抵在那人下颚上,江限毫不怀疑,以她的手劲下一秒这个木棍就会把那人的头骨捅穿。

她这张柔美纤弱的面庞配上这动作实在是……沖击力太大了,江限一手遮住楚钦的眼睛,把狐抱进怀里。

鲛人老板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绳子,三两下把那人捆成个粽子,擡头看到江限还在房中,羞赧地笑了下:“这里怪人多,我平时不这样。”

江限淡定回道:“理解理解。”

“叩叩叩”,店门被重重地敲了三下。

被捆成粽子瘫在地上的疯子的听到敲门声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样,开始疯狂地扭动,想要逃离。

鲛人老板没好气地在他背上踢了两下,看人安静了才打开门。

门前站了七八个身着皑金色劲装的年轻人,窄袖碗处有赢鱼纹——是琉璃坛的人。

鲛人老板也认出来,半堵着门道:“有什麽事吗?”

“请问姑娘方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疯子,跟你差不多高,身上乱糟糟的。”为首的那人开口道。

鲛人老板把木棍放到一边,狐疑道:“你们是他什麽人?”

那人闻言,觉得有戏,忙道:“他是我琉璃坛的弟子,前些年得了失心疯,若有冒犯还请姑娘谅解,他造成的损失,琉璃坛会一并赔偿。”

“琉璃坛啊,进来吧。”鲛人老板重複一遍,裙尾一摆,那几人让了进去,边回头边慢悠悠道,“他可砸坏了我这里不少东西,你们要按原价赔。”

这店是废了,琉璃坛那几个小弟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财大气粗地在柜台上码了十锭金盘。

鲛人老板仔细点了一下,发现没亏,就摆手让他们把人带走了。

之后,二人一狐把前厅打扫干净,一切收拾妥当,鲛人老板又从后院中拖出了一块更加豔丽的血珊瑚放到原来的位置,标价比原来高了一倍。

她撞上江限的目光,理直气壮道:“喂,人族,非奸不商,不是你们说的吗?”

江限:…………

…………

到了晚上,诩赧的高热才退下,江限稍稍放下心来,接下来就要去干另一件正事了。

晚上的鬼市十分热闹,江限让楚钦收了七条尾巴,只剩了一条,终于像一只正常的狐貍了,接着便出门了,还是蹲坐在他他肩上,那条大尾巴就缠在他脖子上,像个毛茸茸的大围巾一样。

这鬼市建在地下,足有小半个琉璃坛那样大,除了晚上暂时来摆摊的出市的商人外,还有不少就住在此处的常驻民,比如那三位鲛人兄妹,这里虽是庄州地界,却不完全归庄州管,前面做店铺,后面就是当街居住的院子,算是个地下城。

一条暗河汩汩长流三面都是山壁,光滑可鑒,从高处往下看点点灯火凝成线面,光怪陆离。

远观鎏金碎光,近看火树银花。

鬼市卖的物件稀奇,东海的夜明珠、北漠的千里马、荆衡的美玉、蜀地的丝绸,不只是这些寻常的奢侈物什,千金一求的稀奇草药、护人长命的小鬼,据说还有个半仙在市东算命,每日三卦,卦卦难求。

一路上熙熙攘攘,走三五步就要侧身让人,鬼市建在地下的湿冷气被比肩接踵的喧闹人群沖散了不少。

来往的人大多一手打着灯笼一手拎着麻袋,有些人早就塞得满满当当。

鬼市不仅卖器物还卖些小吃,路过一家汤饼摊,摊子旁围了不少人,店主正大汗淋漓地切好的面饼放入锅里,随后拿起一根骨头形状的棍子随便搅合几下就出锅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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