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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一步一响,光华四溢,很难忽视。
小童子答:“这是占风铎,风撞玉响,用来辨别御守方向的。”
先前李华说过他也在鬼市寻找御守——12岁会些功夫可以在水神祭祀时保护其他人的孩子,席泽确实符合他的要求。
“哦,”幽冥使者又回头指着江限他们问道,“那他们一会真的要跳大神吗?”
“……”
“不用,只是震慑日月浮台上的冤魂罢了,一会也是要下山的,祭祀的时候不能留其他人,否则水神大人会降罪的。”
幽冥使者:“哦哦哦,骗过上天,懂了懂了。”
“那你们这个祭祀为什麽只要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这些………”
幽冥使者还在拉着那小童子说些有的没的,席泽双手握着占风铎的帷竿,安静地往前走。
楚钦看了眼席泽,有些好奇道:“人的幼崽都是这个样子吗?主人你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
他小时候吗?
江限自有记忆起就在定南阙了,按照系统的指示一步步向前走,可以预见未来并不是一件好事,他知道师兄惨死,荆北会和他反目,而他最敬爱的师尊会被自己亲手杀死。
他明明什麽都没做,但这些场景却在他面前循环往複过几百遍。
常常是白天偶然遇到其他长老门下的同窗同自己打招呼,晚上就会梦到十几年后那人唾骂自己的样子。
刚知道这些的时候他会刻意地和所有人保持距离,他从不和人说话,也不回应任何人的搭话,早课晚课都是独来独往,擦肩而过时都发不出任何声响,不少人都以为岐黄仙尊收了个哑巴做徒弟。
定南阙的基本课业都在丹景堂教授,只有在结业考核放榜时,大家才能看着榜首感叹原来还有这号人存在。
没课的时候就找一个地方发呆,静静地看着定南阙云海翻腾,安静得像无足轻重的一阶石阶。
一阶供其他人攀爬向上的台阶。
江限看着路边的青竹林有些出神,道:“我小时候很不招人喜欢。”
“那他们够没眼光的,”楚钦转过头看他,“如果我能从小就陪在你身边,你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
“我很喜欢人的,最喜欢你。”
江限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手指却攥得更紧了。
楚钦对自己没有收到回应这回事也丝毫不在意,对他而言,这些话就像是太阳东升西落一样,本来就是该说出口的。
…………
亥时,日月浮台。
神池一望无际,只有一泓弯月倒映其中,空旷到让人恐惧的地步。
岸边停了一艘富丽堂皇的大船,衆人登上船后,不过片刻就到了神池正中央——日月浮台。
说是浮台其实不太準确,它更像是一座湖心小岛,岛上长满了参天大树,树影婆娑,枝丫遮隐。
那个小童子指着一株树叶呈朱红色的树木,对席泽道:“坛主,这棵就是沙塘树,仪式结束后您折一支带下山就好。”
席泽点点头,拿着占风铎往上举了举,看的更清楚些。
这岛平素根本没人来,上面野草横生,最深的地方有人半腰高,原本的被人走出来的道路一年过去又被野草侵蚀掉了,那小童子跟着屈敬元来过几次,勉强找到了通往神庙的路。
神庙被建成了开放的半圆式,左右两侧是耳房,参加祭祀的小童昨晚就住在这里,中间是神庙本体,外设一道螺旋向上的楼梯,高三层,每层都燃着几百根婴儿手臂粗的长冥烛,整个神庙远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发光的夜明珠。
几人走近神庙,门前立了一块二人高的石碑,其上文字很奇怪,并不像是现在南越通用的文字,但连猜带蒙也能看个大概。
【迎至神祠,置神府所好祀于坛,以成祭,成祀可下,大府成子之欲,荫子终身,修楗闭。】
大意就是,水神会庇佑前来祭祀的信徒,赞颂水神的功绩。
后面还跟了很多小字,看着实在迷眼。
“这些水缸是干什麽的?”神庙四面被八个水缸围了起来,幽冥使者左摸摸右摸摸,好奇道。
幽冥界从不拜神,他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庄重的地方。
“这里面好像有东西,让我看看。”
小童子脸色骤变,斥道:“别动!”
“你这小孩,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他还没说完就被江限扯住了,那表情分明是让他少惹事。
楚钦站在一旁看热闹:“这地方玄乎,你小心沾上什麽东西。”
那小孽畜讪讪地收回手,沖着小童子切了一声,转身向神庙走去。
神庙中的孩子已经换上了祭祀的白袍,面上都带着赢鱼面具,整整齐齐地站成三排,最右边分别坐了五个手持占风铎的御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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