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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限看着被人踢到一旁的不识山:【小孩子会有什麽执念。】
系统啧啧两声,不置可否。
楚钦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子时,有没有奇遇不知道,反正小命是去了半条,直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江限半蹲下.身晃晃他的胳膊,没反应,迟疑片刻还是把人背到背上,刻意避开他身上的伤痕。
月色如碎银,林涛阵阵,远处高楼灯光如昼。
江限背着他拾阶而上,走得慢而稳。
这件事后他便大病了一场,高热不退,身上伤口也不见痊愈的征兆。
药楼宿云阁长老开了一叠方子,江限在灯光下挨个看,那长老叹口气:“尊主,这还是个孩子,你未免太严苛了,你看看这胳膊,细皮嫩肉的,挨你一棍子没个十天八天的都消不了肿。”
江限擡起头,略带茫然道:“我该怎麽办?”
那时他也才十九岁,放在寻常人家都还是个孩子,周身群狼环伺,在万灯楼时时如履薄冰,既要清除前朝余党,又要扶持忠于自己的势力,更别说要带孩子了。
宿云阁长老是个好为人师的和蔼老头,当即坐下来:“人心换人心,你要夸他,小孩子越夸学得越快。”
江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宿云阁长老十分欣慰,并决定待人病好了要亲自去现场看看“无所不能的楼主”是怎麽哄孩子的。
彼时,刚过夏至,后山有一片合欢树林,合欢花开得如火如荼,树下凉风习习,正是练功的好去处。
某日,老头得了空子,拿着一壶梅子茶,去后山看好戏。
楚钦握着一把长木剑挥得像模像样,江限就坐在一棵树冠巨大的合欢树下看书,时不时擡眼看他,然后像个木制夜游神一般:“厉害厉害。”
面无表情的吹捧机器。
那段时间楚钦快要烦死他了,他对这人本就是又恨又怕,平日除了练功真的一刻都不想跟他多待,偏偏自上次迷阵出来之后,这人忙完公事就一刻不停地看着他练功,几乎天天都能见到。
更可恨的是,每隔半刻钟他都要擡头嘲讽自己一番。
宿云阁长老在一旁狂掐人中,这动作这语气,怎麽听怎麽像嘲讽。
事后,他拉住江限,语重心长地劝他停止怀柔政策,江限却觉得还不错,起码他从迷阵中出来后对练剑上心了不少。
宿云阁长老狠狠地抽了一口气,道:“我觉得小楚这孩子从小就不识好歹,这法子不适合他。”
琉璃坛(17)
琉璃坛17
楚钦发现楼中常有一些奇怪的人, 他们不用像暗卫一样出门做事,也不用像其他长老一样在各自楼中坐阅楼中事务。
成日衣着素雅,装扮精致, 无所事事地在楼中喝茶下棋, 逗鸟养花, 十分閑散安逸。
看着就不是什麽正经人。
那个人偶尔去他们的居所, 有时候待一个时辰, 有时候待半天也不出来。
“哦,那些啊,是尊主抓的炉鼎, 练功用的。”宿云阁的小药童放下手中的药包, 意味深长道。
楚钦狐疑道:“练什麽功?”
“双修啊, ”那人理所当然道, “长得漂亮好看的仙门弟子最适合养来炼双修功法了,尤其是百里挑一的单火灵根。”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纳闷道:“话说这功法很费炉鼎的,不过楼主抓得那些炉鼎好像没有功力枯竭的迹象, 反而面色红润, 活蹦乱跳,一个都没死,还有精力找师父拿什麽驻颜草药,说真的,他们身上的香料味我真的是闻不来, 闻一次就打三天喷嚏, 真要命……”
虽然听起来不是什麽好东西,但楚钦还是追问了一句:“双修是什麽功法?”
小药童也被他问住了, 顿了好一会都不知道该怎麽跟他解释这个双修的原理。
宿云阁长老不在反倒是他的狐朋狗友——管理藏书阁的孙长老,在这里串门,他拉着张老脸悄然道:“咳咳咳,小楚现在也是大孩子了,可以去我那藏书阁看看,这种事不足言,要亲自看来才有意思。”
不像是什麽正经功法,楚钦在藏书阁前转了三圈,还是没进去。
这些年过去,他和江限之间还是不对付,二人都勉强让了几步,好歹也能凑合共事。
楚钦把这一切都归功于,江限不再像以往时时监视他了,一来,他该学的心法剑谱都修习得差不多了;二来,江限本就不是什麽閑人,除了日常养孩子还有一堆大小事务要过目,孩子养大了他也能空出时间做点自己的事情。
正所谓距离産生美,楚钦在空暇时也偶尔能想起对方给予自己的那麽一点点好,捎带着有那麽一点点想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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