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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挺抽象的，江限看着墙上的壁画，心道。

东方塔和西方塔的结构类似，内里壁画也有斑驳剥落，但好在可以勉强辨认，无伤大雅。

二人从一楼一路向上，走到塔顶，大概看清了这个故事。

“这就是百年前庄州水患的场景了。”

如他们所料，东方塔所绘的正是西方塔之前的故事，也是水神祭由来的前半。

楚钦看着满墙花花绿绿的壁画道：“这些连起来不就是水神祭的全部典故了吗？为什麽还要再建南方塔和北方塔？”

“想知道吗？”江限倏忽回过头，对他笑了下。

楚钦知道江限不会无缘无故对他这麽和善，尽管如此还是顺着他的话道：“想。”

江限伸手到他面前：“你先把南安词给我。”

楚钦反过来扣住他的手，拉到身侧，瞬间收敛住所有的戾气：“主人有我在，你还要南安词做什麽？我难道不能保护你吗？”

要南安词防的就是你。

“少废话。”

楚钦把手背到身后：“不给。”

江限看谈判无果，用另一只空閑的手招了招那枚飘在半空中的火符箓：“走了。”

小火符犹豫着转向楚钦，晃了晃满意地跟到江限身边。

………………

鬼市，暗河。

水神祭的河灯只飘在中游和下游，暗河上游本该是漆黑一片，但此时却有点点灯火亮起。

春衣一身似火红裙手持着一盏灯笼在潮湿的青板上轻步缓行，鬼城本就比上面要寒冷，暗河边更是异常阴冷。

到了。

她擡头看向不远处的草地，这地方可真是清净啊，远离闭月阁的妙音红烛，安静地耳朵里面都有了沉寂的回响，那声音先是低吟成调，又围着她隐隐哭泣，最后崩溃嚎啕。

这里齐齐整整地站着数百个墓碑，每个碑上都有手刻的墓志铭，这墓铭三百篇皆出于一人之手，清清楚楚地道尽平生事，唏嘘张扬都如暗河沉默。石碑上被人点了一支蜡烛，几百点星火同燃共饮看起来颇为壮观，在这种节日里竟然也热闹起来。

像是散在夜空里的白色星子，又像是一张巨大棋盘，主人博弈累了，就懒散地丢在一边。

李华就半倚在一个墓碑前，手里拿着一个小玉壶，且饮切吟，就差一轮弯月不然他也成飘飘登仙的文人了。

“本是后山人……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

他掀起醉眼看了那绝美女子一眼，和着酒气缓缓道：“……轮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1】”

春衣轻步走到李华身边，小心瞥了眼他身后的石碑——竟是张济张宴归的墓碑，她微微一惊，忙回过神来道：“阁主，事已……”

“嘘，”李华拿起一个小巧精致的小酒盅，为她也斟了一杯，悠悠笑道，“春衣，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不要惊扰了父亲母亲，你的小妹也听不得这些，莫要吓到她，咱们回去再说。”

“是。”春衣颔首。

“宴归兄，趁这良辰美景，你我……”李华话说一半卡壳了，这地方实在算不上什麽美景。

旁边春衣都準备把酒敬出去了，没想到，李华仰头一口干掉：“那就下次，下次良辰美景，你我再痛饮一番。”

春衣：“……”

“这番入局，无论成与不成，我这小命都难保，宴归兄你若已经先走一步就帮我也置办些田産，不知道到了阴间有没有电脑，要是摸一把生化危机8，也就不亏了。”

春衣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家阁主发癫念咒。

“就是连累了江江，希望他不要怪我才好，否则，到那时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去见他。”

………………

山海图秘境，北方塔。

天穹昏暗低沉，乌云翻涌。

“是虚影。”江限收回火符箓。

楚钦皱眉看向南方塔的方向：“南方塔和北方塔都是虚影？”

方才他们从西方绕道南方塔，却发现南方塔远看有近观无，再赶到此处，果然，北方塔也是一个高数十丈的虚影。

四周钟声突然断了一瞬，接着是一声惊天彻地的清钟声，像是有所昭示一般，周遭的树林中响起阵阵沙沙声。

半空中低飞来一群四脚黑色禽鸟，口中嘎嘎怪叫，渗人可怖。

楚钦眉眼一凛：“四足枭。”

这是来自幽冥怪物！

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不少奇兽，形态都奇形怪状——只有腿的硕大蜘蛛，长着人首的长蛇，翅膀遮天盖地的飞虫。

那群四足枭发现他们，骤然俯沖下来，攻向二人，如同黑雨。

江限拔出身后长弓，搭箭上弦，数箭齐发，一箭射中几只大枭，尸体掉落的时候有金光乍现，像是有什麽碎片从腹中掉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