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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台上舞着水袖的戏伶忽然惨叫了一声,雪白脖颈上迅速泛起一圈红痕,仿佛被什麽东西生生勒断了脖子。

“咚锵咚锵咚咚锵!”

铁锣骤然敲出一连串尖锐的响声。

心头一惊,格温猛然眨了一下眼睛,发现身边翻涌着的红绸不知何时全部变成了白布,他脚下一滑,差点从圆凳上掉下来。

再一转头,沈流昔伸手扶住他,倾身吻了上来。

对方伸出舌尖顶开他的唇齿,不断触碰着他舌上的软肉,强迫他与自己紧密纠缠起来。

眼前明明暗暗闪烁不停,格温被封住嘴唇,呼吸剧烈起伏着,愈来愈快,愈来愈短促,吸入的空气全部被堵在喉间,死死压着,凝结成块,不让新的空气进来——他好像有点喘不过气。

格温想伸手推开沈流昔,却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动,全身上下涌起一股软绵,丢了气力。

好难受。

眼里渐渐泛起泪花,他快要不能呼吸。

忽然,纠缠着的齿间漫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面前的沈流昔倏然抽身离开,格温一下没了支撑,眼前一暗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却幸运地再次被一双手臂接住,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闭着眼睛不断地剧烈喘息着。

“没事了没事了……”

身前的人紧紧拥着他,一遍又一遍拍着他的背,一遍又一遍念着这三个字。

目眩良久,呼吸渐趋平稳,格温逐渐清醒过来,顿觉脖子上泛着一圈莫名的刺痛,嘴里破了一道口子的舌尖还在往外渗血。

他有些茫然地擡了擡眼,赫然发现一条三尺白绫自高高的房梁顶上悠然垂落,另一端覆在自己脖颈间绕了一圈,末端被他紧紧攥在自己的右手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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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

格温低低地叫了一声, 仿佛才从那场迷乱的戏梦里醒来。

“这是门里吗?你怎麽在这?”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紧紧抱着他的沈流昔终于渐渐松了力道。

四目相对,眸光暗转。沈流昔擡手将缠在格温脖颈间的白绫解了下来, 犹豫着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片刺目的勒红。

“疼吗?”

指尖微缩,他坐在他身前, 轻声问。

格温盯着沈流昔, 捉住他收回的手,俯身过来,指腹贴上他柔软的唇瓣, 将不小心染上的一点嫣红温柔抚下。

“是我的血吗?”

被咬破的舌尖无意间触到齿背,泛起一阵细密的疼。

格温品尝着这道伤口,舔了舔唇,似乎正兀自回忆着混乱时分沈流昔倾身而来留下的吻。

吞咽,深缠,和着血腥的滚烫气息, 被编入台下一场风月戏, 醉生梦死。

好似被他指尖擦下的血红烫到,沈流昔脸侧一热,蓦然移开视线, 起身退出了格温身前气氛暖热的方寸之地。

格温跟着站起身,看见地上散乱的白绫旁边倒着一张黑色圆凳,四周漆黑一片, 唯有十米外一座戏台上燃着烛火, 方才唱着独角儿的红衣戏伶躺在灯下, 脖子仍旧断着,被风摧折的苇杆一般软倒在肩头, 一双充血的眼睛鼓在眼眶外,正对着格温站立的方向。

“他的戏吟是一种幻术,能改变听戏者看见和听见的情境,迷惑人的神智,达到神不知鬼不觉操纵他们的目的。”沈流昔主动解释了一句,想将两人之间的话题转移。

如此看来,格温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就被影响到了,说是梦醒,其实是入梦,跟他一起听戏的“沈流昔”也只是用来引导他自缢的幻象而已。

所以,幻象“沈流昔”是什麽时候变成真正的沈流昔的呢?

是在伸手扶住他的瞬间,还是在倾身吻住他的剎那。

舌尖上被咬出的伤口,是为了叫醒他吗。

格温垂眸想着。

半晌,他看了一眼台上被幻术反噬动弹不得的戏子,转而伸出手想要去牵沈流昔。

“我们走吧……”

掌心在身后扑了个空。

格温蓦地转头,再一次,发现沈流昔在他身后突然消失不见,悄无声息。

心跳猛然间炸响,他沖过去用力推开紧闭的红门,慌张看向黄土桥对面的圆台。

视线里,沈流昔缓缓从地上站起来,隔着一张仍未停止运转的八卦奇门盘,朝他浅然一笑,道:“我没事,方才与你进门的是我分出去的元神。”

那就好。

无事发生,格温松开紧握的双手,回过身将门重新合上了。

但就在他转身关门的短暂数秒里,圆台上发着蓝光的八卦奇门盘忽地卡了一下,沈流昔猝然闭上眼睛,蹙眉低喘了一口气。

金丹开盘,元神化形,对灵力尚未完全恢複的沈流昔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亏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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