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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那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是啊,都别说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小希,他们在吵什麽啊?”
被无数热闹人声吵醒的格温一睁眼没看见沈流昔,推开房门正要下楼去找,就看见沈流昔站在三楼扶栏前,视线落在客栈一楼大堂一片乌泱泱的喧嚣里。
“今晨客栈里来了一位说书人,雪姨花了五十钱请他随意讲几个故事。”沈流昔答,目光仍旧徘徊在底下不住涌动着的人头里。
“故事?是真的吗?主人公是谁呀?”格温也学着他的样子探头探脑看了底下那位嘴巴飞速开合着的说书人一眼,不由得心生敬佩——这也太能讲了。
“半真半假。”沈流昔说。
北溟国宫中秘辛他不曾涉猎,不便论断真假,只是听出其中有一条或许是真的罢了。
不过北溟国皇帝曾携皇室宗亲逃到了漓城,会与杜知行暗藏的那件龙袍有关吗?
突然,客栈里跑堂的小六急匆匆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跳上木阶直奔站在三楼楼道里的沈流昔和格温而来。
“二位公子,城主府来人了,指明要见二位。”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在哪?”沈流昔问。
“就在客栈外。”
“小希,我们要去吗?万一他问我们昨晚的事怎麽办。”昨夜城主府的动静那麽大,相必杜知行早就已经知道了。
格温这麽一想,又觉得怪尴尬的,前天晚上暗闯地牢被对方当场抓包,昨儿个晚上又直接杀到人家里去了,这会再见杜知行还真是有些心虚。
可沈流昔闻言却说:“求之不得。”
于是没那麽理直气壮的格温和满心满眼查真相的沈流昔跟着小六下了楼,看见熟悉的马夫坐在车轿上等着他们。
小六将人带到,十分有眼力见地转身离开了门口。
“我家大人请二位公子到府上一叙。”那马夫不亢不卑道,全然没有他家主子半点粗狂模样。
“杜城主可有额外说什麽?”沈流昔问。
马夫不答,只木着脸摇了一下头。
格温眼瞅着这阵仗,觉得颇为冷肃,再看一眼对面空蕩蕩的马车,心中顿时一片惶然。
总觉得怪怪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走吧。”
沈流昔没想这麽多,只觉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率先坐进了马车。
这回他们是从宽敞大气的正门进的,被穿着一件熟悉青色长裙的奴婢带着到了后花园一座八角亭里,说来也巧,那八角亭的南面没什麽遮挡,正对着厢房最末尾那间摆放着牌位的老房子。
两人才刚到,杜知行就带着一个“熟人”从前面贯通东西的长廊里跑了过来。
“沈兄!”
杜知行一贯笑着,拍了一下手掌热切道:“一日不见,二位公子可好啊?”
沈流昔看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那人,淡淡回道:“无病无灾,不劳杜城主费心。”
短短两句话,就叫气氛停滞了一瞬。
这下连格温都听出来了,杜知行这话明显意有所指,哪有只隔一天没见上来就问对方好不好的?
“那就好,哈哈哈,”杜知行像是对两人中间的冷凝毫无所觉,转身将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推了上来,笑眯眯道,“相必大家昨儿个都见过面了,不过还是要容鄙人代为介绍一番。”
话音一落,他便指着身旁背着大刀的玄袍男子对沈流昔说:“屠生阳,屠兄,自谦称一介散修无名氏尔。”
紧接着,他又指着沈流昔对屠生阳道:“沈流昔沈兄,与你同为修士。”
目光跳跃着落到格温身上,杜知行忽而毕恭毕敬了起来,弯腰拱手朝他行了一礼,洪声道:“鄙人浅薄,竟不知格温小兄弟原来是黑龙神大人,多有得罪。”
“不不不……”格温被他这麽一恭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不叠摆手连声否认。
“沈流昔,”屠生阳好好的一张脸冷冻了半晌,这会子终于肯碎了冰主动出声,凉凉道,“你倒有几分本事,能将一条龙驯养在身边,怕是费了不少心力吧。”
“屠兄误会了,”沈流昔迎着他冷鸷的视线,字字句句道,“我与他一路结伴同行,虽谈不上生死之交,但也是朋友一场,何来驯养之说?”
别打情骂俏
“嘁。”
装模作样。
屠生阳冷笑了一声, 却也无法反驳,别开脸又开始装人形冰块。
格温不明所以,只好噤声。
“昨夜沈兄不请自来, 恐与屠兄发生了些许不愉快,鄙人这便替屠兄代为道歉了,”杜知行夹在两人中间, 看似想缓和关系, 言语间却不阴不阳,拉长了声音道,“屠兄云游四海昨日才回到漓城, 却不想无意中撞见沈兄和龙神大人在鄙人府中散心,以为是什麽偷闯民宅的歹徒,这才动了手,相必沈兄不会介意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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