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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吗?不是怕染上疫病吗?我就偏要把他们都变成疫鬼!变成他们害怕的怪物!恶心!恶心至极哈哈哈!都给我去死!去死!”

他神色癫狂地笑着,布满皱纹的眼角沁出一滴若有似无的泪。

沈流昔神色複杂地看着杜知行,搭在他脖颈上的灵剑慢慢放了下来。

他已经疯了。

俗话说的对,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一味地去恨,恨遍这世上所有人,最终只会发现全世界最可恨的,唯有自己。

格温听完杜知行的过往,心头好像一下打上了一排难解的结,但他还是决定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屠……”

话头才刚出,格温余光正瞥见一道熟悉的黑色人影骤然从屋顶背后跃出,朝沈流昔直沖了过来,他立刻改口提醒道:“小心!”

却不想沈流昔早在他出声提醒前就朝自己身后抛出了一道阵符,那阵符一接触到黑色人影便蓦地展开成了一个透明的方形牢笼,咔咔两声将对方牢牢锁在阵盒中。

精通阵法却被人用阵法困住的屠生阳:……

“吃一堑,长一智。”沈流昔将关着他的透明盒子提到了杜知行身边,排排放。

早在进入城主府没看见屠生阳开始,沈流昔就一直为他备着这道符咒,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屠生阳人虽被困,但傲气不减,别开脸决意宁死不开口。

没想到沈流昔压根没打算理他,而是接着格温的话继续问杜知行:“屠生阳与这一切有何瓜葛?”

杜知行发完疯早已冷静了下来,自知外面那群疫鬼没能弄死沈流昔这便算栽了,顿时没了多少挣扎的欲望,只讷讷答道:“他啊,云游四方的修士罢了,知晓了我的过往,特意助我一臂之力。”

沈流昔转眸看了屠生阳一眼,忽然觉得这人是真的有病,助人为乐也不是这麽个助法吧。

一边思考着这些事是否还有遗漏的地方,一边想着杜知行做这些事的行为逻辑,沈流昔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件几乎快要被他忽略掉的东西——龙袍。

倘若杜知行只想报仇,又为何要将外来者修士置于死地呢?除非他的目的远不止如此。

从他的话里不难看出,杜知行知晓幕后之人的身份,却又不敢直言,显然颇为忌惮对方,可他又极其矛盾地以东风与周郎的口吻讲述自己借势而为,如果幕后之人的目的是想要在人间大肆传播这种疫病,那杜知行为何说是“借势而为”,不是“顺势而为”呢?

再深想下去,便可知杜知行的最终目的并非杀了所有人,而是一个不能让幕后之人知晓的,大逆不道的想法。

还有,杜知行分明可以直接将漓城变作一座死城,又为何要操纵这些疫鬼假装城中和睦?

“杜知行,你私藏龙袍,是想独占漓城,瞒着幕后之人自立为王,是也不是?”沈流昔忽然质问他,眸色严厉。

杜知行眯眼笑着,也不答话,只是看着他。

“你口中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沈流昔上前一步,再次厉声问道。

“擡头。”

杜知行忽然说。

沈流昔下意识擡起头,却只能看见除了灰云以外空无一物的天空。

异变陡生——

一柄闪着寒芒的飞刀自另一侧屋顶上旋飞而来,精準无比地扎进了杜知行眉心。

沈流昔猝不及防,看着他眉心中刀,瞬息间没了呼吸,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蓦地转身,却没有发现暗杀杜知行的人二次冒头。

“小希!你快看!”

格温在背后惊叫了一声。

沈流昔回过身,骤然发现杜知行五官的孔洞里不知何时正大股大股地往外流着鲜血,黏腻而醒目地淌在石板上。

突然,有什麽东西从杜知行的右耳道里慢慢钻了出来——

那是一只拇指大小的赤红色高脚蛛。

雪落冬燕飞

“这不是我们在地牢里看见的蜘蛛吗……”

格温恍惚道。

能操纵毒虫, 被关在地牢某处的那个神秘女孩。

她跟这些事也有关系吗?

沈流昔有些意想不到,不由得皱起了眉,这座城中明里暗里发生过的事似乎还隐藏在黑暗里, 跟他不知道的许多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刚从杜知行脑子里爬出来的红色高脚蛛显然还在贪恋被鲜美脑髓包裹着的温热触感,八条细长的毛腿在地面流淌的血液里轻轻划动,摇晃着身体看起来居然还颇为享受, 不舍得离开。

哪怕是曾经博物课满分见多识广的沈流昔, 也不知道什麽品种的蜘蛛有这样可怕的习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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