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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画的人却神情平静,仿佛胸有成竹一般搁下在他手里不到一分钟就成功炸了毛的毛笔,然后心念一动化成一只迷你小龙, 将胖乎乎的龙爪子放进墨砚里搅了两下, 最后一把摁在宣纸上的大波浪旁边。

嗯……长得七扭八扭的树杈子上一朵面目狰狞的黑色海棠花。

怎麽不算是海棠花枝呢。

格温自觉良好,又依样画葫芦在上边添了好几朵“海棠花”。

苻云深正巧来找沈流昔商议今年的收徒考核如何安排,没想到刚出竹廊就看见对面书房的窗户开着, 一只长着翅膀的黑色小妖怪在桌案上踩来踩去,似乎在破坏沈流昔的文书。

于是他想也不想当即挥出一道灵力,穿廊断风直直击向格温,危险预感顷刻间袭来,格温脊骨上的鳞片寸寸掀起,像是肌肉记忆, 他下意识扇动翅膀往斜后方飞去, 下一刻,白色灵力与他擦肩而过,轰然飞向后面的书架, 却在打中的前一秒倏然消散了。

见没有一击即中,屋外的苻云深怕弄乱沈流昔的书房,便一擡手将灵力散了。格温擡眼见他站在廊中, 知道方才的灵力是苻云深放的, 顿时有些生气, 绿瞳一缩,挥动龙翼疾速穿过木窗飞出书房, 身形变大了三倍朝苻云深猛地沖撞过来,张嘴吐出一道滚烫的赤金色龙焰。

苻云深眸色一凝,擡手召出本命灵剑天戒,双指含着灵力在剑身猛地一划,剑尖吸足灵力顿时生出了一片攻势结界,迎着格温的龙焰直沖向前。

眼看着两人针尖对麦芒就要碰上,一条蓝色灵线自廊尾飞出迅速缠上了格温的腰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拽把他一条龙给拉了过去。

格温愣了一下,在看清身上的灵线后慌忙收回了龙焰,紧接着便被急匆匆赶来的沈流昔一手拉到了自己身后护着。

“师兄!”

随着沈流昔的话音落下,格温也重新变做了人形,站在沈流昔身后看向前面的苻云深。

苻云深一转头,看见格温略微熟悉的脸,身上的杀意竟也没有半分消减,反而气势更胜,提着剑一步步朝他走来,沉声对沈流昔道:“自古以来龙族皆为神兽,享人间最高供奉,怎可能一朝甘居人下?此物黑鳞覆身双翼庞大,眼睛里兇性太重,必定是妖!”

“说!你接近我师弟到梵山宗来究竟有什麽企图!”

剑尖避开沈流昔直指格温,可格温这会儿却不肯跟他干了,拉着沈流昔的衣袖又往他身后躲了躲,一声不吭,眼神无辜。

沈流昔擡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转过头又无可奈何对苻云深一字一句道:“师兄,是与不是我自会分辨,你不必如此草木皆兵。”

“师弟!你为何如此信他?”苻云深仍旧不肯相信格温的无辜,在他看来沈流昔已经被对方蒙蔽了心智,起初是为了他什麽话也听不进去,一回来说闭关守着一具尸体就闭关,随后又要不明不白地将他留在身边,甚至还允许他随随便便进出书房。

可若是苻云深知道格温不仅能随随便便进出书房,还能随随便便进出卧房,那才真要不管不顾一剑刺死他呢。

沈流昔数百年来头一回觉得掌门师兄实在太过一根筋,无论如何就是听不进去他的话,非要对格温喊打喊杀,于是他干脆利落道:“师兄,你要实在想杀了他,就先杀了我吧,说不準我还是助纣为虐的伥鬼呢。”

苻云深愣了两秒,收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行了,今日若是无事还请师兄早些回去,改日我定会前去看望师兄。”沈流昔对这事颇为头疼,想着先让苻云深回去,转头再想个办法跟他一次性说个清楚明白。

“……好。”

主不留客,他还有什麽好说的呢?

苻云深收回天戒,看了沈流昔身后的格温一眼,擡脚离开了竹廊。

“怎麽样?受伤了没?”苻云深一走,沈流昔便将格温带回了书房,关切地问了一句。

格温坐在椅子上挪动了两下,摇了摇头。

“那就好……”沈流昔舒了口气,看他乖巧的样子又忍不住擡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格温不再与苻云深计较,是因为他突然想开了,就在沈流昔护住他的一瞬间——有什麽比公主永远站在他身边更重要呢?

想到这里,格温不免又开心起来,脸上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什麽事这麽高兴?”沈流昔察觉到他的笑意,出声问道。

“没什麽,”格温晃晃脚,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书案前,把那幅“海棠花枝”拿过来递给沈流昔欣赏了一下,并问出了一个十分灼人的问题,“好看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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