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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妖塔和收徒我都不会同意,师兄若觉得有碍梵山宗名声有朝一日我自会带他离开。”

话罢,沈流昔起身走向院门。

“你不在乎,我在乎!梵山宗在乎!”

苻云深气极,立刻擡手升起一道结界,将人困在院内,怒道:“执迷不悟!”

“你若再这样下去,我这就叫人将他抓了丢进锁妖塔!”

沈流昔站在那道白色光幕前,闻言伫立良久,道:“师兄如此坚持,究竟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梵山宗呢?”

他转身看着苻云深,擡手召出本命剑长渊,面色平静:“我要做的事我自会承担后果,就算东窗事发也不会牵连梵山宗。但师兄若要防患于未然先对他动手,那我今日便不得不与师兄分辨一二了。”

沈流昔持剑立在他面前,仙姿玉质,无波无澜,仿佛不是在与他争论些什麽,也不是要与他交战,而是在讲诉心中一直以来所蕴藏的信念,温柔坚定。

这一瞬,苻云深才恍然认清,他从始至终都没读懂过沈流昔的心。

不是他变了。

而是他一直以来就是这样。

这样坚持自我,独立于世,所以才能到了旁人所不能到达的境界。

“……收徒大典三天后举行,考核内容我已经跟其他长老商定过了,你就此回去,好好想一想,若是一定要把他留在身边,收作徒弟是最好的选择……”

苻云深擡手撤掉结界,只肯在今日退让一步。

不论沈流昔是否坚持他心中所念,苻云深都始终相信,沈流昔自小拜入仙门被师父教育出来的仁义道德。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苻云深能接受沈流昔身边多出一个知音,徒弟,或是其他,唯独不能是一个身份地位离经叛道的道侣。

更何况,世间情意难长久,有师徒这条缝隙横亘在他们中间,久而久之,总有一日会生分。

到那一天,沈流昔自然会主动离开那人。

而他,始终是他的师兄。

沈流昔不答,转身收剑离开。

他知道苻云深的意思。

所以他绝不同意任何一个选择。

竹林高处一阵黑影飞快闪过,宛若一阵飓风瞬间从清正峰刮到了流云峰。

格温偷听完墙角,赶急赶忙抢在沈流昔前面回了清音小筑,却是一到家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猛灌了自己一壶水才慢慢平静下来。

末了,他躺到床上盯着上面透光的纱帐,一只手慢慢抚上自己胸口。

小昔好爱我。

心跳扑通扑通响在他掌心,像是某种回应。

格温闭上眼睛兀自品味了一下,翻了个身结束自己偷听完的第一反应,脑子里又开始琢磨起沈流昔和苻云深谈话的内容。

看样子那锁妖塔一定不是什麽好地方,公主不想让他去。

可是小昔为什麽也不让他去参加收徒大典呢?格温不明白,他如果变成了小昔的徒弟,那不就跟顾青羽一样吗?有什麽区别呢?

想不出个所以然,格温烙饼似的又翻了一下身,拧巴着一张小脸,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被角。

小昔因为自己跟那个讨厌鬼吵架了,还差一点打起来,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总能敏锐地察觉到沈流昔细微的情绪变化。

公主不开心,甚至有点难过。

格温自然开心不起来。

要怎麽办呢?等三天之后收徒大典到了,小昔还是不做选择,那讨厌鬼定会带人来抓他,到时又是一场乱七八糟的混战。

格温没来由地想起漓城城郊那一夜,一圈人朝他们攻打过来,混战,最后沈流昔被人一剑刺穿心髒。

感同身受一般的疼痛从记忆里蔓延出来,格温承认,他害怕了。

如果……

他能替他做选择就好了。

一个最好的选择。

格温埋头趴在床上,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是沈流昔知道了,定会生气。

可格温不想让他陷入两难。

虽然讨厌鬼很讨厌,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家人一样,格温心里清楚得很。还有梵山宗,如果说流云峰是他们的小家,那梵山宗就是公主的大家。

若要带他离开,怎麽会不难过呢。

想到这里,格温越发坚定了内心方才的想法。

思绪峰回路转,他理解出苻云深那些话的意思,又不得不开始感叹他们路法西家族三代龙如此雷同的命运。

他的父亲谢尔曼和他的母亲薇薇安,原本也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因为薇薇安是赛亚国唯一的公主,她美丽迷人,尊贵异常,生来便是要嫁给王子或者骑士的。

但就像他遇见小昔一样,不,还要更早。当谢尔曼还是一只幼龙的时候,他因为好奇偷偷跑进城堡里玩,却遇见了同样还是一个小女孩的薇薇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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