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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顾青羽挣开他的怀抱，冷漠道，“我警告你不要在梵山宗里胡搅蛮缠。”

“我偏要，”楼閑抓着他的手腕，又重新靠了上来，贴在他耳边问，“玉环呢。”

顾青羽偏头躲开他的气息，抿唇道：“……我扔了。”

“顾青羽，我提醒过你。”

楼閑抓着他手腕的力道忽然紧了许多，另一只手游离到顾青羽身下，轻轻扯开了他腰间的系带。

顾青羽骤然用力将他推开，眼睛里含着怒气：“楼閑！”

“嗯，我在呢。”

被点了名的登徒子弯腰抽出顾青羽腰间那根青色的绸带，拿在指间绕着玩，笑道：“这种系法容易松，你怎麽还没改掉这个习惯？”

外衫没了束缚微微敞开了些，顾青羽盯了他一会儿，突然转身往反方向大步走了过去，显然看穿了楼閑无赖纠缠的意图，不欲与他多说。

不曾想楼閑竟追了上来，捉住顾青羽将他抵在墙上，猝然咬破舌尖吻了上来。

唇齿被人一下打开，顾青羽忽地尝到了血腥味，瞳孔一缩，剧烈挣扎起来。

“别动，顶到了。”

一吻毕，楼閑舔了一下顾青羽的唇瓣，凑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答应过我，以后不再用缠丝蛊……”唇间染着血丝，顾青羽心底渐渐生出一片彻骨冰寒。他不再挣扎，擡眸望着楼閑，声音轻哑，几近破碎。

楼閑擡手拂开他额角微乱的发丝，指尖在顾青羽逐渐发烫的脸颊上轻轻划过。

他按着他的唇，声音轻柔，缓缓道：“我后悔了。”

顾青羽脸色愈发绯红，他背后抵在墙上，微微颤着，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放过我吧，楼閑……”含着喘息，顾青羽闭了闭眼，轻声呢喃道。

他也后悔了。

后悔在十岁那年逃出宫的时候躲到了楼閑身后。

善恶有报，因果轮回，他们也一样。

“最后一次，我保证。”楼閑擡指接下顾青羽眼角沁出的泪，又俯身吻了吻他的唇。

“还能站吗？我要松手了。”

“……别……”

“要抱吗？”

“回答我。”

“……”

“……嗯。”

一夜荒唐事

-

时至淩晨, 风轻气寒。

萦绕在周身的灵气如流雾般渐渐逸散，沈流昔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昔……”

见他醒了，安安静静守了沈流昔大半夜的格温松开撑着脑袋的两只手, 直起腰轻轻喊了他一声。

“你怎麽了……”

眼中藏着担忧，他张开手臂搂住沈流昔的腰，埋头靠进对方温热的怀里, 黏黏糊糊的尾音拖得绵长。

“没事, 被灵力反噬了而已，现下已经好了，别担心。”知道他一直未曾阖眼, 沈流昔擡手轻轻拍了拍格温的脊背，宽慰道。

他擡眸看见四周芦苇遍地，结绿的芒草层层叠叠，上头覆着一片轻盈柔美的雪白芦花，夜风吹拂时随风摇曳，像生长在地上的一场初雪, 细碎如琼玉, 朦胧若皎月。

一片似海翻涌的芦苇蕩。

“这是什麽地方？”沈流昔问。

“是我遇见小昔的那片树林，”格温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擡手折下身旁一根半人高的细长芦苇, 拿在手里轻轻晃道，“我发现西边就是一片高高的草地，我们躲进来他们肯定找不到。”

“嗯。”听着他骄傲的语气, 沈流昔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浅笑。

格温最喜欢沈流昔笑, 每次看到都觉得比春天里任何一种盛开的花都要美, 所以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他把芦花递到沈流昔手心，凑上去亲了亲对方的面颊, 小声道：“小昔好漂亮。”

沈流昔捏着芦苇杆，垂下眼眸，不说话。

像是沉进了夜风里，格温追着他躲闪的视线，歪过头，好奇似的眨着眼睛，不自觉舔了舔唇瓣，低声告诉他：“我想亲你。”

手心的芦杆被忽地折断，发出一声轻响。可沈流昔仍旧不说话。

格温没等到回複，心里像被小猫爪子抓挠了两下似的痒，忍不住靠了过去。

呼吸交缠，他轻轻咬着齿间那片温软，缓缓吞吃着，还想要更多，下意识抓住沈流昔的掌心，倾身向前，将人压在芒草堆里。

一片舒适的温热，后背抵在地上，沈流昔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接纳着格温的亲吻，无意识眯了眯眼，喉头轻轻滚动一下，咽下津液。

掌心贴着掌心，无声交吻，气息愈发滚烫。格温含着他湿软的舌尖，却仍旧觉得不够，像上门讨要糖果的小孩，总不满足。

他将人抓得更紧了，衣料小声摩擦着，带起一片更为奇异的酥痒，滚烫，热暖，像浸在热泉里，水流丝丝缕缕滑遍全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