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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棠听着一脸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神色惊喜:“这是让我暂时掌管魔教的意思?哦豁!”
张星行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全身酸痛至极,眼皮沉甸甸的,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只见周围是一处安静的洞穴。
耳边能听见来回的穿堂风声,山洞的洞口虚虚掩上,他此时正卧在一处篝火旁边,身下垫着暖融融的皮草披风,稍微起身一动,身上的伤仍然隐隐作痛。
“躺着别动。”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知景手上拎了一只篮子,里面的活鱼还在挣扎着蹦跳,甩出一尾的水珠。
张星行大脑懵然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谁来了,不由得瞠目结舌猛然起身:“沈知景!嗷!我的腰——嘶!”
沈知景换了一身素面的圆领袍子,上面纹着山水楼台的样式,他似乎不喜欢束发,依旧是在头顶插个簪子,其余的任由三千青丝披散,慵懒而温润的俊俏模样。
张星行将他打量了一番,总觉得今日他有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
“何岳之事,我已经处理过了,剩下的那几个杂碎不必管他,你只管好好养伤就是。”沈知景心平气和的迎着他的目光,将篮子里那鱼处理了,插了个树杈子放在火上烤。
张星行点点头,又忽地想起来:“哎?谢玄玉那小崽子去哪了?”
“我叫他回去了,这两日我们在外面过,魔教中事务繁杂,人心叵测兇险,你伤养好了我们再回去。”沈知景拨弄着架子上的烤鱼,地上簇簇跳动的小火苗落在他深邃而漂亮的眼睛里,将其中情绪藏的格外严丝合缝。
张星行回想着这几日何岳的种种,心思不觉沉了沉,看着沈知景俊秀的半边侧颜又没敢说什麽。
从前他说过,只要沈知景不说,他便不过问沈知景的过往,可如今却不一样,他只要想到何岳与眼前这人的亲密姿态,便抓心挠肝的纠结,张星行仿佛隐隐约约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但又完全不敢往下细想。
“何岳同你,说什麽了?”沈知景忽地转眼问道。
“啊?”张星行猝不及防的从心事里挣脱出来,含含糊糊的回答道:“没什麽,就你与太子什麽的……”
沈知景放下鱼,朝他身畔挪近了几步,平心静气道:“我与太子什麽?”
张星行手心紧张的直冒汗,好险将自己心里想法给说出来了,他结结巴巴的找补道:“不是,就是说你与太子年少时十分意气相投,别的我——”
他下一刻就噤了声。
沈知景猝然侧头,嘴唇柔软冰凉,极轻的落在张星行的唇上,止住了他的话音。
第 49 章
山洞中火光昏暗, 四下寂静无声,唯有山间清风拂过丝缕缠绕的长发, 片刻后风声沉寂,数年朝暮仿佛在方寸山洞中一瞬而过。
沈知景在吻他。
张星行直到过了一个世纪那麽久才意识到这个正在发生的事情。
山洞外夜色寂静,蝉鸣声响,地上的火苗在簇簇跳动着,火星噼里啪啦的在耳畔迸进开来。
张星行眨了眨眼睛,瞬间坐起身来,以一副反客为主的姿态, 毫不犹豫的吻了回去。
沈知景身上清寒的香气袭卷了他整个神识, 他从未离沈知景这样近过, 近的几乎能看清对方睫羽上氤氲的水珠。
沈知景眼帘微张,很顺从的依着他吻, 任由张星行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肩头。
张星行侧头和他接吻,又试探着整个人拥上来, 他能闻见沈知景发丝上浅淡的幽香,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燥热起来。
“慢点儿。”沈知景微微喘息着低声道:“你还有伤……唔。”
谁这个时候还在意那点小伤。
张星行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翻身前倾将人压在石壁上, 他指尖颤巍巍的触碰着沈知景瘦削的肩胛。
他喜欢沈知景平日那副冷豔优雅,杀伐果决的模样,但此时他却与平日相去甚远。
“若我今日没有主动,你原本打算何时与我表明心意?”沈知景擡眼而望,眼瞳中水光清浅, 如一剪秋霜,波光粼粼的映着张星行的面庞。
张星行张口结舌, 抿着唇半晌没能回答出来。
沈知景也不逼他,只又仰头在他唇畔落了一吻, 幽幽叹息道:“无妨,都过去了。”
张星行茫然不知的问道:“什麽都过去了?”
“十年前的事情。”
张星行神情有一瞬的黯然,又是十年前,他错过沈知景的人生,竟有十年那麽长。
“十年前的你,是什麽样啊?”张星行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当时在剧组的酒店里,他是承诺过只要沈知景不愿意讲,他便绝不过问苍玄山的那些过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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