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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晌, 沈知景轻声道:“都不是。”
张星行没听懂:“什麽?”
“你猜错了。”沈知景松开他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道:“星星。”
“你给我些时间, 待到我将眼下的事处理干净,我便将一切与你托盘而出,好不好?”他注视着张星行,眼眶里却已经逐渐泛起了泪光。
没人能拒绝沈知景这样的眼神,张星行合上被子躺下没说话, 算是默认了。
张星行翻过了身背对着他,看不见脸上神色, 沈知景端着药碗在床前定定的站了片刻,然后悄无声息的推门出去了。
一推开门, 就见楚酩眼睛红通通的站在外面等他,见沈知景出来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拉着沈知景的衣角不让他走。
沈知景叹了一口气:“起来。”
楚酩咬紧牙,既不肯起来也不肯说话。
沈知景见状垂眼道:“你起不起来?你不起来我可喊少台过来了。”
楚酩拉住他衣袖的手稍稍松开些许,带着哭腔道:“师兄,都是我做的,玄烛香是我给他们的,我十日前来京城寻差事,在春风楼中跟樊蕊起了沖突,我一时看她不过才下狠手的,至于……至于那纸人偷袭师兄还有鲛人泪的事情,也都是我事发后怕师兄怪罪,索性一齐做的,师兄你罚我吧,与旁人无关!”
沈知景懒洋洋的将她后领一提,一骨碌便从地上拎了起来:“小楚啊,师兄是多年未出关了,可脑子也不代表就傻了,你自己听听这话颠三倒四,有几分可信?”
他说着便往前走,楚酩提着裙摆跟上来急急解释:“师兄,我不曾与你撒谎!师兄!”
“你信不信我不要紧,要紧的是此事苍玄山不可再追查下去了!”
沈知景顿住了脚步。
楚酩趁此机会,一个箭步沖到沈知景面前,狠狠将沈知景往后一推,紧接着双手张开挡住去路,如花似玉的脸上喘息带泪。
沈知景无奈,又不好将她直接扒拉开,便侧身绕开:“小楚,听话。”
“你根本不知道你眼下面临的是什麽!”楚酩嘶哑的吼了一声。
沈知景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回了句:“东宫风波险恶,我一人涉险就够了。”
楚酩闻言连眼泪都来不及擦干,直愣愣的问了句:“你知道?”
沈知景苦笑一声:“是啊,我知道。”
“大面积搜罗貌美女子,全身上下还力求无暇,太子伴读亲自私访民间调查,任谁看都会觉得,有所不对吧。”沈知景从怀里掏出张纸,往楚酩眼前一放:“况且此情此景,与十年前何其相似。”
楚酩接过那薄纸,上书:所需药引,还差三味,上弦之夜临近,速归。
楚酩震惊道:“这是何处得来!”
却说谢玄玉那厢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侧有个年迈而龙钟的老郎中一手执扇,一手探壶的在床边煎药。
见他醒来便恭敬道:“公子醒了,最后一副补气血的方子马上就好,还请公子再等等。”
谢玄玉动了动手臂,只觉全身经脉虽然艰涩,却仍在流淌,一点一点恢複补充进体内,他转过头嘶哑道:“我这是怎麽了?”
“公子中了带毒的迷香,外面那位大人方才已经给公子疏通了内力,老朽帮不上什麽忙,只能给公子疗养一些皮外伤。”郎中扇着火苗,和蔼的笑着。
谢玄玉反应过来,眉心一紧,心道沈知景会给他治伤?
“公子既然好的差不多了,老朽便可以给外面那位沈大人交差了,先行告退。”郎中把药碗端了给他:“小心些。”
谢玄玉接过来顺口问了一句:“郎中为何那样急着走?”
老郎中笑了声,笑中却带了苦涩:“老朽急着去阻止一桩荒唐事,难以奉陪了。”
谢玄玉心神一动:“什麽荒唐事?”
“宫里的事。”老郎中长叹一声,没了下文。
谢玄玉心念电转,起身一把握住老郎中的手臂,言辞诚恳:“求大人带我一程。”
楚酩将沈知景手上信纸看了又看,疑虑重重道:“你怎麽会有这个令信?”
“我既废了何岳,就自然做了万全的準备,他的信我且就笑纳了。”沈知景拍拍楚酩的肩头,大步往前走去。
“这信什麽意思?什麽三味药引?谁给何岳传的此书?”楚酩抹了眼泪匆忙跟上去一连串的追问。
沈知景目光落在手中的信纸上,上面字迹是清隽大气的正楷,笔末勾勒处绵长而风韵十足。
这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当年有数百封写着这字迹的信纸,由东宫一封一封送往丹海派,那人在信中唤他阿景,缱绻字句,在回忆中交织成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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