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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酩没注意到沈知景的心绪变化,径自冷道:“这帮王八蛋一个个都不肯同我们说实话,宗主,呆会能用刑麽?”
沈知景握着信纸没说话。
却说那头张星行自从醒了后便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大饼,玄烛香余韵未散,他太阳穴疼的突突跳。
刚想喊人进来添个水,却听“吱呀”一声,窗户掀开一条缝,紧接着一点一点开大,最后爬进来一个人。
张星行:“……”
“谢玄玉,你什麽毛病?”张星行目瞪口呆的看着从窗户外翻进来那人。
谢玄玉回身合上窗户,踉踉跄跄的走到床前,张星行面色惊恐的后退了一步:“你干什麽?”
谢玄玉翻了个白眼,沙哑着嗓子道:“我知道线索了,张星行我问你,你还愿意再查下去麽?”
张星行没弄明白他什麽意思,:“想啊,所以你知道什麽了?”
“想就同我走。”
半炷香后,老郎中不辞而别,就在春风楼门口上了来时的马车,一路颠颠的往城外行驶而去。
“所以二位小公子伤重未愈,为何要跟着老朽一道离开?”
老郎中在城外便从马车上下来了,三人花了些银子弄来三匹马,出城后的景色越发的荒凉,张星行脑袋被冷风一吹,头晕感觉稍微褪去了点,他和老郎中一道将目光投到谢玄玉身上:“问他。”
谢玄玉裹紧了披风,咳嗽了一声对老郎中道:“先生说东宫有荒唐事,要去阻止,既是要去东宫,我怎能不跟上。”
老郎中一愣:“我不曾说过去的是东宫。”
谢玄玉笑了笑:“老先生是京都德高望重的名医,可皇宫重地,哪能那样轻易进去,被东宫相邀倒是有可能的。”
老郎中叹了口气:“本来是不欲带二位的,只是此番去东宫路途虽说不远,年前却传出山匪伤人的事情,老朽不太放心,这才劳烦二位陪我走一趟。”
张星行笑道:“这算什麽,老先生与我们各有所需,途中相互帮衬便是。”
老郎中骑在马上,慈和的沖张星行点点头,拱手一礼。
“先生,东宫究竟出了什麽荒唐事?”谢玄玉问道。
“四个月前,东宫太子妃病重,太子殿下不知从何出得了个奇方子,名唤九阴医法,说是以九名鲜活女子为引,将她们身子炼成墟鼎,结合江湖秘法渡气到太子妃身上,太子妃即会痊愈。”老郎中摇头叹息的厉害,疲惫道:“只望我这次回去,能将殿下拦住,不要伤及无辜。”
张星行和谢玄玉不由的面面相觑。
张星行忍不住道:“咱们这太子也太荒谬了,这东西不是一听便是胡扯的麽?”
老郎中摆了摆手:“小公子所言极是,太子殿下也不傻,只是这害人的法子是那位姓谢的前太傅留下的,那人原先在江湖中威名极盛,又自太子十几岁起就教养他长大,太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也是正常。”
谢玄玉心念一动:“那太傅叫什麽名字?”
“啊,太子太傅十余年前就故去了,叫谢书。”
天色很快晦暗下来,举目远望尽是荒凉的土坡丘地,眼看着夜幕降临,张星行勒住马对二人道:“今夜先找个地方休息罢,明日再赶路不迟。”
老郎中自是答应说好,谢玄玉自方才开始就默不作声,翻身下马便缀在张星行身后,看着他把忙前忙后的折腾火堆。
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张星行拿着木棍轻轻一戳地上的灰烬,顺手在谢玄玉肩头拍了拍:“好啦。”
谢玄玉面无表情的擡起眼:“我没事。”
“有些事情全靠人人口耳相传,十多年过去了,指不定传成什麽样,此法倒真不一定是令尊所为。”
谢玄玉漠然的点点头,看着张星行从背包里掏出干粮,娴熟的放在火上烤。
“人常言君子远庖厨,你怎麽什麽都会?”他望着张星行问道。
火势越来越旺盛,星子不时在夜色里溅落,老郎中伏在一旁的石头上已经昏昏然睡过去了。
“因为我不是君子,我是好男人。”张星行把土豆穿在洗干净的树枝上,心平气和的说道:“好男人的标杆就是会做饭。”
谢玄玉沉默半晌:“宗主就不会做。”
“所以他不是好男人。”张星行干脆利落道:“他是个万花丛中过,从来不说实话,到处留情还不喜欢负责任的坏东西。”
谢玄玉:“……那你还喜欢他。”
张星行一摊手:“所以我脑子不好。”
谢玄玉:“……”
看出来了。
“你呢?你为什麽打定主意跟着郎中就能找到真相?”张星行卸下一块烤熟的土豆递给他:“年轻人热血上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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