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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对长辈无礼!”魏渊连忙拦他,被唐绍淩挥掌推开。
“这怪物算什麽长辈!我喊她一声二姑奶她敢答应吗!”唐绍淩眼圈发红,然而却叫魏渊和周少台一人一边死死拦住。
“你疯了不成!这是师父的至亲,你把她碎尸万断在此处,回去怎麽向师父交代?”
“那我们这样保护阿烟,就算不负师父的交代了吗!?”
四下一片安静,只留唐绍淩挣扎时粗重的喘息声在空中回响。
唐绍淩咬牙道:“师妹不必难过,师父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定然不会让你当真在脸上留下这麽个疤痕的!”
梁烟几乎是连哭都哭不出来,被沈知景揽在怀中,好半天没有一丝声响。
沈知景低头轻声唤她:“阿烟?”
梁烟闻到他身上熟悉而安心的寒檀香气,恍恍惚惚的点了下头,然后整个脑袋便垂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谢书在一旁终于出声了:“小家伙。”
沈知景茫然的擡起眼,张星行隐隐能看到他眼底的水光,他此时无措的抱着师妹,神色如鹿,眼眶含泪,竟有种与平日极不相称的可怜之感。
谢书大概也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开口道:“不如先将她交给我,我想办法,嗯?”
沈知景脸上神色终于出现一丝变化:“太傅此话当真麽?”
大约是因为魔教宗主的身份太过如雷贯耳,衆人不知为何都对谢书有种无端的信任。
“当真,事不宜迟,我这就带她回苍玄山寻医。”
蔡卿见状连忙上前,帮着谢书将梁烟从沈知景怀中移过来,谢书将梁烟打横抱起,半句废话没有,纵身起落便施展轻功消失在衆人视野里。
“阿景,没事了。”蔡卿低声道:“师父出手,会有办法的。”
沈知景直愣愣的盯着地上的夏菡雪,任由太子将他拉起来扶着往外走,一出门冷风便从面门扑来,沈知景捂着胸口踉跄几步,只觉胸闷气短,一股恶心之感从腹部一路翻涌到嗓子眼。
直到被蔡卿和身后赶来的张星行一左一右搀扶着坐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头顶苍穹阴云密布,惨淡而荒凉的笼罩了整个岳山派。
这是沈知景第一次拔剑杀人,自授剑以来,这是剑锋第一次的开刃见血,不是为了锄奸扶弱,也不是为了匡扶正义,一剑斩下的那刻,他脑海里只有杀了夏菡雪这一个念头,师妹在他面前发出惨叫的那一刻,是少年剑客动杀念的第一次。
沈知景看着剑刃上未干的残血,不由的挪开了眼睛。
第 70 章
一行人在山上一路收拾遍地残骸, 从白天折腾到晚上,转眼日落西沉, 天色被黯然暮色遮蔽,已是到了黄昏。
梁烟重创被带走,衆人皆是一副垂丧疲软的模样,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便停下来準备生火过夜。
沈知景一天没说话,师弟师妹们见他沉闷,都识趣的没打扰他。
唐绍淩和魏渊在缓坡处生了篝火, 四处游蕩着去找吃的, 太子伸了手抚上沈知景肩头, 柔声道:“阿景。”
“嗯?”沈知景回神应道,略微有些滞缓:“怎麽了?”
“无事, 你这样总是不说话,孤担心你。”太子俯下身子, 担忧的望着沈知景苍白的脸色。
沈知景疲倦的笑笑:“我没事, 倒是殿下,金尊玉贵的储君之身, 方才为何不同太傅一起走,孤身呆在此处也太过危险了。”
太子一掀衣摆,想依着他坐下来:“和你在一处,怎能叫做孤身?”
“太子殿下!”张星行当空一声断喝,引的旁边的几人纷纷回过头看他。
太子微微蹙眉, 不悦的望着他,他原本就是贵气舒朗的长相, 身在东宫少不得行事圆滑谨慎,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温和大气, 而此时沉下脸来,眉眼压低,皇家的威严几乎瞬间自眉宇间显露出来。
周围的气温都好似低了几个度。
可张星行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青年,才不理会封建君臣那一套。
张星行抱臂站在他们身后:“殿下,此处风冷料峭,殿下身子贵重,若是得了伤寒可不好,我在那边寻了个避风之所,还请殿下移步。”
太子开口就要拒绝:“孤自己有分寸,不劳费心。”
“张小师弟说的是,殿下不若暂且过去,今晚我守夜就好。”沈知景在旁平淡道。
沈知景开口都这样说了,太子无法可施,只好站起身来,冷冷的瞥了眼张星行走了。
张星行在沈知景看不见的地方挑起半边眉毛,挑衅的回瞪了他一眼。
目光交错之间电光火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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