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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厌。”
“你他妈的。”
“唐厌,我回来了,回来了。”
满目的红,谢枕戈那根神经崩断了,他撕开衣服的一角,包起来唐厌手腕上的伤口,打了救护车。
“唐厌,你今天要是敢死,我就敢陪着你一起。我不怕疼,我只是……怕你疼。”
谢枕戈就是特别的
唐厌唇角似乎是勾了一下, 他纤长的手指搭在谢枕戈手腕上,稍稍用力按了按,像我无声的安抚。
他只是, 太累了。
偌大的担子压在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睁眼闭眼就是工作,不敢有一点懈怠。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余地, 又冒出来两个人,不由分说就要他偿命, 唐厌情绪骤然到了临界点, 一下子崩了。
“唐厌, 你不要睡好不好,你听,是救护车来了,我们去医院, 现在就去医院。”
谢枕戈把唐厌从水里抱出来,他臂弯紧紧绷着, 力气用的很大,生怕把缩成一团的唐厌摔下去。
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气一点点暗下来, 呼呼的风声,如同无声的悲泣, 压得极低极低的云彩, 几乎要把谢枕戈和唐厌裹进去。
上了救护车, 医生立马开始急救。
“上氧气, 病人缺氧了。”
缺氧, 怎麽会缺氧。
谢枕戈机械的脑袋转动起来很是费劲儿,他勾着唐厌一截小拇指, 血渍沾染在指缝里,连带着染红了谢枕戈的眼睛。
第二次,这是唐厌第二次浑身是血躺在自己面前。谢枕戈被锋利的刀淩迟着,刀刀带血,浴缸里泡着的是他削皮的刀,开了刃的那种。
那得,多疼啊。唐厌那麽怕疼的一个人,他怎麽敢,怎麽敢的。
隔着氧气面罩,谢枕戈呆愣着把手指横在唐厌人中上,试探着唐厌的鼻息,一次又一次。
强忍了一路的眼泪还是在唐厌眨眼的那一刻落下来,滚烫的泪珠灼烧着唐厌带血的手背,顺着指缝一直渗进皮肤里。
唐厌手指不自觉蜷了一下,他嘴巴张了张,无声的说着什麽。
谢枕戈仔仔细细分辨着,唐厌苍白的唇半分着,他说:“谢枕戈,别难过。”
别难过,怎麽会不难过啊。
他的唐厌受了委屈,自己不在身边,匆匆忙忙回来,他又成了这样。
“家属,你换个位置,他的伤口有点深,现在已经是失血过多的状态了。我已经通知急诊让备血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谢枕戈沉默的换了个位置,背过身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来。
“没事的唐厌,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谢枕戈一直念叨着不会有事的,不知是说给唐厌听的,还是给他自己听的。
这条名叫长邯的路怎麽就走不到尽头,郁郁葱葱的树木唱着歌,路过的鸟儿成群结队,那个在路头的医院,谢枕戈一直望一直望,怎麽都看不见它的影子。
一秒的时间被拉长成无数秒,谢枕戈除了盯着唐厌的脸颊,什麽都做不了。
呜呜呜呜——
闪烁的灯光一停,救护车在急诊室门口打开开门,用最快的速度把唐厌推进了急诊室。
谢枕戈被阻隔在厚重的门外,他颓然盯着白墙,浑身都力道卸下,突然就一点点滑下来,他手指握着墙,呼吸愈发的紧,每一声都像是从心口发出来的闷喊。
疼,太疼了。
“病人家属,医院现在血库的血不太够了。上午来了个産妇大出血,B型血用了很多,短时没有补充到。我看着病人的情况,最少还差80。已经打电话去别的医院调血了,这个单子你签一下。”
“好。”
单子上写着严重失血,情况危急。
谢枕戈一把拉住要进去抢救的医院,飞快道:“我是B型血,抽我的。”
“家属,近亲属不能……”
“不是近亲属,我是他对象,抽我的,我的可以。”
“欸,好,进来。”
80的血抽完,谢枕戈当即眼前一黑,他从开始拍戏到现在,十二个小时滴水未进,再加上情绪骤然激动,谢枕戈一时间都觉得自己有些发晕。
“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了,你吃个面包,喝点水,不用担心。”
“谢谢医生。”
医生叹了口气,他隔着玻璃深深看了眼麻药劲儿还没下来的唐厌,低声道:“如果病人精神状态很差,情绪不高,最好找专业的心理医生看看,有时候药物比自己努力克制情绪要好的多。”
“好。”
他一直知道唐厌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在家里也没有找到类似的药物,唐厌很少有犯病的时候,他以为,没事的。
大意了,谢枕戈不在的四十天,唐厌肯定有很多很多的委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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