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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态让他又回到了唐厌离开之后,他一方人在西苑的别墅待了七天, 憔悴不堪,强忍着恨意出门, 第一件事就是烧了唐家半个老宅。

邢烨说他疯了, 是不想活了。

确实是不想活了, 他甚至想让自己也烧死在那场大火里。凭什麽唐家人一片祥和, 凭什麽他们干干净净, 凭什麽他的唐厌就要被害死。

困住唐厌的不是别的,是吃人的唐家。

可笑的是唐家人对老宅失火没有半点追究, 因为烧起来的是唐厌的屋子,从他的卧室向右,离奇的停在唐德州卧室门前。

唐德州说是唐厌回来複仇了,惶惶不可终日,唐家请了几次驱鬼的大师,除了要钱,剩下的就是越来越离奇的事故。

谢枕戈用极其强硬的手段强势收购唐氏,用近乎报複的手段,把唐家人都送进了监狱。

没人知道,西苑的卧室里一直放着唐厌的骨灰,谢枕戈自私的不想让唐厌安稳。抱着唐厌永远都离不开西苑的想法,固执地把唐厌困在他们相处了三年的别墅里。

可天不遂人愿,整整一年,唐厌没舍得去过谢枕戈梦里一次。谢枕戈想,大概是唐厌在怪他,怪他这麽久了,还是不愿意让自己安息。

后来谢枕戈就很少睡安稳觉了,他总是整夜整夜的失眠,靠唐厌发给他零碎的语音,空守着回忆才能勉强睡上一会儿。

唐厌是不爱拍照的,谢枕戈手机里存着的照片很少,大都是唐厌的侧脸,背影。他在工作的,靠在阳台的摇椅上发呆的,偶尔展颜微笑的。

他总是近乎淡漠地对待人和事,永远冷静自持,谢枕戈是没见过唐厌有太多情绪波动的。

以至于,谢枕戈生了心思,总想着逗逗他,把他逗笑,惹恼,好露出些正常人的情绪来。唐厌对他冷漠又疏离,隔着远山浓雾,他看唐厌总是隔着薄纱,半遮半掩,看不透,也猜不明。

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不是浓雾,是谢枕戈模糊的记忆,吃的药多了,他好像开始遗忘唐厌了。

为什麽抓不到唐厌,因为记忆里鲜活的唐厌快要消散了。

谢枕戈半夜惊醒,他手指搭在唐厌手背上,回忆着不是梦的梦,那是他上辈子的记忆,短短几个月,他以为那个疯到要一把一把吃药的谢枕戈消失了,没想到,他还在,在梦里,在谢枕戈的潜意识里。

舍不得睡,生怕一闭眼唐厌就消失在带着血腥气的浓雾里。

“谢枕戈,你哭了。”

唐厌指尖落在谢枕戈泛红的眼角,他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捧着谢枕戈的脸颊凑近,瞳孔里清晰出现谢枕戈的样子,憔悴失落,像是被凛冽寒风摧残过。

“可能是困的,不是哭了。”

“男朋友,今天有早安吻吗?”

谢枕戈今天还特意把头发打理了一下,就希望唐厌一睁眼,看见的是最意气风发的他,却不想眼睛暴露了。

是哭了嘛,谢枕戈也不知道。

他上辈子到后面眼泪已经哭干了,很少哭了。

唐厌用你在说什麽都的眼神,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从床上爬起来,绕开眼巴巴的谢枕戈,关上浴室的门,砰的一声,就差把谢枕戈的脸颊给砸扁了。

谢枕戈顿了一下,还是冒着唐厌生气的想法打开了浴室的门。

唐厌可能是刚洗了脸刷了牙,嘴唇红彤彤的,真丝的睡衣刚褪下一半,扭回头就和探头探脑的谢枕戈对视上。

蜿蜒在唐厌后背的蝴蝶振翅欲飞,唐厌整个人都粉嘟嘟的,他手里扯着衣角,在看见谢枕戈的一瞬间拉上。

唐厌洗澡时老喜欢光着脚,就像现在一眼,他迈着步子走过来,把进退维谷的谢枕戈拉进来,关门声应声响起,谢枕戈下一刻就被唐厌抵在磨砂的玻璃门上。

他冷冰冰的脚掌踩在谢枕戈的脚背上,虚虚用力,双手环着谢枕戈的腰,脚趾微微垫起来,吻了一下谢枕戈的唇。

“早安吻。”

“所以,男朋友,可以出去了吗?”

谢枕戈古怪的摇了摇头,手掌用力,把唐厌更深更深地扯进怀里。

“宝宝,你感觉,我应该出去麽。”

大清早的,唐厌能理解谢枕戈有点反应,但是这麽明显不太好吧。

“小先生,要不然,咱俩一起洗洗吧,省水。”

唐厌擡了擡眼皮,果断从谢枕戈怀里退出来,他嘴唇紧抿着,耳廓到耳垂红了一大片。这已经不算是暗示了,是明示,谢枕戈把选择权交到他手里,一切都看他的意思。

沉默的时间无限拉长,唐厌脑袋低着,做足了心理建设,才装作若无其事,漫不经心开口:“一起就一起,你要是不嫌急得慌就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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