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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了，小耀耀肯定会在意为什麽他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小耀耀会不会伤心？但至少他不用每年都要去国外祭拜一个活着的死人……】

关于葛欣怡可能还活着这件事，江黯之前已经暴露了太多，江耀也早有了心理準备，所以他并不为此感到意外。

江耀意外的是，江止涛竟然会知道这件事，难道葛欣怡来过，还特意见过他？

意识到这一点，江耀的表情微变，看着男人，直截了当的问：“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江止涛的面色僵了一下。

有这麽明显吗？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

咦？不对。江止涛发现自己当时并没有亲口答应什麽，只是单纯的听了那个外国少年的转述，那个外国少年说完也就离开了，压根也不需要得到他的态度。

江止涛当时没有在意，是因为他知道葛欣怡向来说一不二，她的那番话不是随口一说，更不是好心的警告，而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她不允许他向小耀耀说明实情，那他就绝对不能去做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回旋的余地，也不需要他的任何态度。

江止涛忍不住扶了扶镜架，産生了一个念头：我为什麽一定要听她的呢？

江止涛会一直是江耀的爸爸，如今却不再是葛欣怡的谁。

前夫？不存在的，起码在葛欣怡眼中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别说前夫了，江止涛这三个字，恐怕在她离婚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消失在她的人生字典。

他曾爱过她，见过她好的那面，自然也见过她糟糕的那面，更了解她的本性。

江止涛的心态逐渐发生改变的时候，并非发现江耀看他的眼神也渐渐微妙起来。

就在江止涛有生以来第一次小心眼的决定，去她的葛欣怡，凭什麽就只有我在小耀耀心里是骗子，你就能得到小耀耀一辈子的惦记时，当事人抢先一步打断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

“我回过国。”

突如其来的四个字，让江止涛彻底愣住了，脑袋也卡了一下，忘了自己刚才想说的话，只迷茫地看着没什麽表情变化的儿子。

江耀没有再继续探听男人的心里想法。

“我和葛欣怡回过国。”

这件事江耀从来都没有忘记，因为那是发生在伊恩的事情之后。

那一年他十岁，那时候葛欣怡已经开始带他出入各种应酬的场合了，也逐渐成为了她心目中的优秀作品。

“葛欣怡回来办事，我刚好放假，所以提议要和她回来看看，她答应了。”

看什麽？总不能是国内的大好山河，对于那个时候的江耀而言，国内的一切早已变得十分陌生，就连语言和饮食习惯，他都有了极大的改变，除了面容，他在这里找不到太多的归属感。

所以他回国只能有一个原因，江止涛显然也能想到。

男人神色动容，刚要说什麽，又一次被江耀拦截了：“我六岁的时候出了一点事情，忘了之前的很多事，包括你，只依稀记得自己在国内还有个父亲，他抛弃了我。”

“所以在一次父亲节的时候，我忽然想知道你是个什麽样的人，想知道抛弃我的你过得如何，是不是像葛欣怡说的那样，你这样的人终究不可能有什麽大作为。”

江耀讥讽的勾勾唇：“我那时候用着一种称得上是嘲弄的姿态，找到了你当时的住址，一路看到你牵着一个可能比我小一点的男孩，宛如亲子。”

那个男孩是谁，自然不用说。

江止涛动了动唇，想说那时候他已经和乔雨桐领了证，乔雨桐也怀上了江雨曦，江易航自然也就是他的儿子。

可是话到嘴边，他说不出口，哪怕听上去那麽合情合理。

“你舍弃了我，却找了一个别人的孩子当成宝贝。”江耀的嘲弄更明显了，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麽吗？我在想，要是我杀了他，你会露出什麽样的表情？”

看到男人眼底划过的错愕，江耀轻嗤，或许伊恩说的没有错，他们身上都留着魔鬼的血液，他们生来注定就是一种人。

正常人怎麽可能会因为那一瞬的嫉妒而想要杀人呢？更何况自己当时只有十岁。

他和伊恩哥哥一样，都是天生的坏种，唯一不同的事情是，伊恩做了一些事，而他只动了念，没有实施罢了。

“当时葛欣怡用一种看可怜虫的目光看着我，对我说‘江耀，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爱着谁，人都是这样的，所以不要对其他人抱有任何期待，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只有自己，对了，蠢人除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