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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年似乎不满了，别过脸，表情依旧淡淡的，但裴玉柏就是看出了几丝“你冤枉我”的不悦。

裴玉柏心头一软，把人拉过来，再用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放轻了语气：“那你说说，你当时是怎麽想的？”

“字面上的意思。”他不恨他了，这也不行吗？

江耀还是不看他，裴玉柏只能用一只手把他的脸掰过来：“你不恨他了，但也不爱他了，对吗？”

裴玉柏可算是知道江止涛为什麽会这麽古怪了，在江耀残忍的提出断绝父子关系（他自以为的）的前提下，他怎麽还敢见江耀？

江耀皱皱眉：“有什麽问题？”

江耀不明白这句话有什麽值得探讨的。

于他而言，在成长的过程中，江止涛只陪他到四岁。

而且小孩子的大脑发育不完全，即便他当初没有失去大部分记忆，也会随着年龄的增加，模糊掉岁数太小的记忆，顶多也只记得四岁左右的记忆，可能也只记得那麽一两件事。

在之后的日子里，葛欣怡才是陪他长大，花费心血，耐着性子教会他很多东西的人。

后来葛欣怡“死亡”，江耀再一次见到江止涛，对那时候的他来说，这个男人就只是葛欣怡提过几次的前夫，说是陌生人都不为过。

江耀对不熟悉的人向来保持警惕心，那时候江止涛虽然在努力示好，却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丝对江耀的陌生，无所适从，以及后来的几丝微妙厌倦，和顺势而为的心态，江耀更不可能和他産生什麽感情。

到高中时期，江耀果断买了房子在外面住，和江止涛就更没有相处的时间。

后来高中毕业，他断了和陵市这边的所有社交圈，直到江易航因为乔雨桐的事情找上门，他才再次见到江止涛，那也是上一世的最后一面，并且是很不愉快的一面。

哪怕加上了重生来的这段时间，江耀和江止涛的相处，也远没有他和葛欣怡相处的时间多，更没有和裴玉柏相处的时间多。

自己直面了过去，决定放下了过去的种种，真正的走向新的人生，所以不怨恨他了，却也不爱他，这有什麽不对的吗？

江耀不满裴玉柏诬陷自己，于是有理有据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裴玉柏瞧见他一本正经，霎时莞尔。

“原来我们小耀耀是这麽想的啊，是我误会你了，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江耀被他冷不丁的“小耀耀”弄得拧眉：“不要这样叫我。”

“行，不叫。”裴玉柏十分爽快，自己也不缺这麽一个称呼。

裴玉柏将双手放在江耀板着的脸颊上，顺时针搓了搓：“你生日要到了，那天我们请江叔他们来吃饭，好不好？”

“为什麽？”以往过生日都是他们两个人，流程上倒也没什麽特别的，不管是谁的生日，都会为了彼此推掉手上的事情待在家里，蛋糕会吃，生日歌也会唱，然后气氛到了就抱在一起做那些贯彻着沉默是金的运动。

裴玉柏找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因为过生日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才热闹，也更有意义。”

“那你呢？”江耀看着他，“你生日一直都是和我过的。”

起码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都是这样。

裴玉柏也不忌讳：“我不爱过生日，上辈子我能力觉醒就是在生日那天，之后我的人生就变得不太美妙，所以我不喜欢过生日。”

他再次环住江耀的脖子，十分坦诚：“和你一起过，只是想找理由和你多独处，顺便做点我们夫夫之间该做的事情，而且这一天你对我不是一般的纵容。”

不管是装的，还是真心的，他都很难不喜欢。

江耀抿唇，或许是因为能读到他的心，又或者是别的什麽原因，这人在他面前倒是越来越不懂得遮掩真实的想法了。

虽然私底下污言秽语听了不少，但有时候江耀也会被裴玉柏过于坦诚的简单言语，弄得无所适从。

在男人耐心等回複的注视下，江耀再次偏开脸：“反正那天你下厨，你不嫌累就随便你。”

“江耀。”

“嗯？”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可爱。”

“……”

这个男人着实有点得意忘形了，江耀认为自己很有必要找机会报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