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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敏缘找到楼顶时白渐舒正趴在楼梯上睡得正香,景瑜和郁离在身后停了步伐,无奈地看着白渐舒。
景瑜略过丁敏缘去抱白渐舒,“我先带她回去。”
“那我们也回去吧?”郁离拉起丁敏缘的手準备朝回走,却突然被拽住,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姐姐,你有没有犯过错?”丁敏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郁离轻轻喊,“敏敏?”
“嗯?”
“白渐舒喜欢你,对吧。昨天晚上我看见你们都出去了。”她沉默两秒又说,“可是……”
可是景瑜喜欢白渐舒,是个透明的秘密。
此刻的郁离放低了姿态,可丁敏缘梦寐以求的长大不应该如此。
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潮湿的海风又砸在她的脸上。
丁敏缘模糊不清地喊郁离,说对不起。
“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姐姐。”
“景瑜生气把我们俩关起来的那个晚上,她跟我表白了。”丁敏缘不敢看郁离,她咽了口唾沫,泪水如泉涌,她知道一切都晚了。
自秘密被暴露的一刻起,神明便开始审判。
“被她听到了。”
海啸,丁敏缘的心底发生了一场海啸。
像橡皮艇被汹涌的浪潮掀翻,白渐舒死死拦着她的腰下沉。
八岁那年的无助袭来,丁敏缘掰开她的手指将她推向水面。
啪……是碗破碎的尖锐声,音浪如同海浪般几乎要将丁敏缘碾碎。
她伸出手,看见向来成熟稳重的景瑜眼里的惊异和失望,就像十岁那年她们一起埋掉小猫时候的样子。
“瑜姐……”白渐舒慌张地放开丁敏缘,紧张地看着景瑜,红色从耳朵蔓延至全身。
却不是被抓包的无措,而是青春期的羞涩。
白渐舒不知道景瑜喜欢她,就如同她喜欢丁敏缘那样。
“一不小心没拿稳,我、我……再去做两碗,你们再等我会儿……”景瑜看见地上的碎瓷片,无措地跪在地上拾起。
她的手指在颤抖,然后不小心划破了手指,最后颤颤巍巍地跑下楼,“你们别碰,我等会儿拿东西上来收拾……”
景瑜,你还是替我们解了围。
——原来成长都如此不堪。
视角:景瑜+郁离
蒿麟的光污染严重到夜晚看不见一丝星光,整座城市上空是一成不变的乌黑。
偶有月亮从云层探出头的画面,也无法吸引摄影师的驻足。
但景瑜写信的时候很喜欢看月亮,自从定居在蒿麟,她时常提醒丁敏缘不要关窗户。
如今景瑜面上一家经纪公司的财务管理高层,丁敏缘的不确定性依然严重,算是无业游民,她总喜欢摆弄她那常人无法欣赏的艺术画作,甚至被网上那群艺术者称为鬼才画师,卖出的画作一幅比一幅价高。
但是景瑜本人对她的画技嗤之以鼻,常招呼她来自己的公司上班,别老整那些不正经的,奈何那孩子软硬不吃。
搬到蒿麟的第一个晚上,景瑜伏案写信,钢笔尖与沙质信纸摩擦的沙沙声很好听。每当丁敏缘没灵感的时候,就会搬来凳子在她身边静静呆着。
景瑜搞不懂是不是搞艺术的都这麽神经质,找灵感的方式如此奇特。
但窗外有时袭来阵风吹动信纸的边缘,丁敏缘总会很及时地将它摊平,为防止影响写字的专心。
对此,景瑜也就不再搭理身后一点声响都没有的人。
“郁离来蒿麟了。”景瑜忽然开口,给老式钢笔添了点墨汁。
钢笔头与玻璃边沿碰撞的声音激了丁敏缘一身鸡皮疙瘩,她从不质疑景瑜信息的準确性。
丁敏缘皱了皱眉头,“什麽时候。”
“今天。”景瑜不满意自己写的字,又重複写了两遍,然后暴躁地将纸张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她是来找你的。”
脚边到处是发皱的纸团,丁敏缘一一拾起再优雅地扔进垃圾桶里。
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指尖在不规律的颤抖。
景瑜看向丁敏缘,似乎是不相信她的气定神閑,有些担忧道:“你……想见她吗?”
“不见。”丁敏缘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看不透情绪。
“好吧。”景瑜又拿来一张崭新的信纸。
丁敏缘已经收好凳子离开,脚步声渐远,景瑜又说:“她这几天一直都在环城路列车上,只要你别去那边就碰不到她。”
丁敏缘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不久后又继续朝客厅走去了。
“你上次的信白渐舒应该收到了,不过——”她顿了顿,“白渐舒最讨厌说教了……如果你还要写信给她的话,少写些关心的话,多写些经历,她会喜欢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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