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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桑作为局外人本来不关他事,可他心中总觉得不安,于是擡脚便跟了上去。
“别激动,把人放下,你们都不会有事的。”找来的华人谈判专家站在病房里,冷静地观察病人的一举一动。
病人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紧贴着被劫持者的脖子,刀锋后的皮肤上似有血痕露出,情况危险没人敢上前。
“你们别过来,楼湛我只想跟你一起死,既然活着的时候我们没能在一起,那一起死总可以吧。”他紧贴着被劫持者的耳朵,深情款款的语气说出的一番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阳台是开放式的,扶手只到病人的腰部,稍有不慎就会翻下去,f国警察已经赶到,正在暗处伺机行动,住院楼对面的那栋楼高处也有狙击手準备着,一声令下就会动手。
“明天就要手术了,你别沖动。”楼湛还算冷静,感到锋利的刀刃已经刺入肌肤,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
“说实话吧,这手术做不做我早就无所谓了,你看我现在还有个人样吗?!”病人愤恨中带着一丝悲凉,这麽多年了,“你把我关在精神病院,从来没有看我一次,你就这麽恨我!”
另一边,顾桑缓缓接近大楼,向护士打探道:“精神病人怎会住在这里?难道没有专门的病房吗?”
护士正是之前照看病人的那位,她解释道:“他被送来这里之前已经出精神病院了,因为身患绝症才转到这里治疗的,我、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小护士吓得不轻,同时也有些庆幸,幸好他发病的时候她出去了:“只是来看望他的那位先生太倒霉了。”
走到楼下,顾桑擡头望了望,看到一具骷髅架子般的身影,也不知这病人都这副样子了哪里来的力气,连警察和谈判专家也拿他没办法。
但是被劫持者……怎麽看着这麽眼熟。
顾桑怀疑自己是眼花了,看谁都幻视楼湛。
“这个病人情绪太不稳定了,要不要击毙啊?”一名身穿警服的高个子男人对着对讲机发出询问。
不知对方说了什麽,他忽然情绪激动道:“可是对方是c国楼家的人,必须要保护好他的人身安全!”
“好的,我知道了。”他皱着眉要去和谈判专家说些什麽,却不妨被旁边人一把抓住。
“你干什麽!”他剑眉猛皱,以为是有人想妨碍他执法。
“你、你刚刚说什麽楼家什麽c国?”
年轻警卫看顾桑脸色很不好,只是微微后退,顾桑的手便垂下来。
“你是什麽人,閑杂人等请迅速离开这里。”
如果真是楼湛,应该说很大可能就是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从来没有向他透露出任何有关这些一点点的痕迹。
一瞬间,他觉得两人的距离好似隔着重重雾障,来自地球北部的风越过重重山脉吹至f国,顾桑哆嗦一下,等事情结束后,他要好好质问一番。
这边顾桑还在头脑风暴,那边的营救行动仍在继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警官们已经下定决心準备击毙这名精神病人。
“楼湛,我以为你一直不曾忘记,其实我一直很怀念我们小时候的生活,我们在孤儿院里相依为命,院里的老师暴躁无常,你是对我最好的那个,可是可是后来我们分别被领养了,如果我们没有分别那几年,你说现在会是什麽样子呢?”精神病人拿着刀子的手不知是累了,略微有些松懈,他本来就比楼湛矮了一截,现在水果刀快要掉到楼湛锁骨的位置。
楼湛冷静而淡漠的眸子里泛起几不可见的波澜:“事实上我也确实从来没有忘记。”
一个人或许会因为后来几十年的经历重塑他的气质习惯甚至容貌,但早年的记忆并不会真正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彻底消失,相反,它们隐匿在连自己都没注意的脑海某个角落,在午夜梦回或是被触碰到这段记忆的开关时陡然倾泻而出。
那段可以称为他人生中最为艰难的时光他怎麽可能轻易忘记,甚至他其实从未脱离。
“那你为什麽要背叛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很快乐啊,明明就……”趁着他怔忪之际,楼湛抓住时机,抓住那只扣在他脖子上的手,一个躬身反制住精神病人,顺便打掉了他手上的刀。
局面瞬间发生了扭转,警卫们迅速涌进小阳台,控制住精神病人。
混乱的人群被疏散,顾桑看到警察们的神情陡然放松猜到危机已经解除,逆着人流的方向挤进了上楼的电梯,却正巧与被控制住的骨瘦嶙峋的精神病人擦肩而过。他瞥见了那张与前两天看到的,照片中的沈千相似的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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