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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今天有空见一面吗?”
我上午九点出的门,目的地是这个城市离家最远的那个动车站。据说千岁因为一些事要回家一趟,路过S市,就想着跟我叙叙旧。
暂且不论刚见面那会儿我有多尴尬了,总之我们又提起叶心瑶同学。千岁知道我和叶心瑶同学报了相邻的学校,也知道我们合租的事,但她邀请我的时候完全没提叶心瑶同学,我也庆幸免于麻烦。结果现在她又问起来,我就不得不认真解释。
不同的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结论也不同。我今天算是深刻体悟了这个道理。听完我的叙述,千岁的反应和秋灼完全相反:
“她都这样了还不喜欢你啊?”
我记得好像之前也听过类似的话,那是还在高中的时候。我跟千岁抱怨叶心瑶同学随随便便就跟我绝交,抱怨叶心瑶同学不够在意我,当时千岁好像也是这样对我一阵数落。
“她要是喜欢我,为什麽不说?”
“她都肯为了你跟家里人吵架,不就是她喜欢你的证明?她还赌气到现在,就是在等你找她和好啊。”
我有点生气,我想千岁和秋灼就是不一样,秋灼总是站在我这边,千岁则一直帮叶心瑶同学说话。
“可她不也没来找过我……为什麽就一定要我示弱……”
另一方面,我觉得千岁的说法正确与否也有待商榷。千岁和叶心瑶同学相处的时间并不比我长,所以她也不一定比我更了解叶心瑶同学啊。
不过这种事也没什麽意义就是了。立场也好,了解与否也罢,我只要一个真相而已,我就是要听她说爱我,如果她爱的话。
我这麽想也这麽说,就见她翻了个白眼。
“我不懂笨蛋的脑回路,”她撇撇嘴道,“你知道吗?从生物学上来说,你爱一个人只是你身体里荷尔蒙多巴胺还有各种激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所以爱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有时多有时少的。极端一点来说,要是你不吃东西,身体没有营养给你合成那些让你産生爱的物质了,你就没办法爱人了。你懂我意思吗?”
“……大概是说吃饱了才能谈恋爱?”
“就是你别把爱想得跟个开关似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世界不是黑的也不是白的而是一片灰,爱也是。算了不跟你说这个,我感觉我在对牛弹琴。”
千岁换了个话题,又说到白杨的事。她们现在天南海北,我也不知道她怎麽能得知白杨的八卦。
看来她面对自己的感情时,完全不像对待我的感情一样干脆利落……那我也有点想问千岁了,问她觉得白杨对她是白,是灰还是黑呢。
新旧
我承认我一直说想让叶心瑶同学变丑一点,但我绝不希望是以这种形式。
我再见她时她穿着白色的长袖,领子很高的那种,站在她的小出租屋里。因为没有开灯,我在门外看不清她的脸。
她似乎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就那样愣愣地堵在门边,全身被黑暗笼罩。
“有什麽事吗?”
吊扇转得很慢,偶尔吱呀吱呀老鼠似的叫,聒噪不堪。
“穿这麽厚不热?”我问。
“嗯……还好啦。”
“为什麽不开灯?”
“……因为黑乎乎的玩手机很舒服。”
我猜到她在瞒着我什麽事,我也明白她没有坦白的义务我没有强求的资格,但没有原因的,我就是油然而生一股怨气。
凭什麽瞒我,我就要知道不可。
我不顾她的阻拦往进走,她反应过来要后退却还是迟了一步,我们身体稍微撞在一起,于是黑暗里她的身子猛地一颤,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嘶——!”
我摸到开关按下去,灯亮起的一瞬间我看向她,才得以窥见她表情一瞬的扭曲,和她衣服下异样的突起。
她嘴巴迅速瘪起来,眼睛也弥漫出一层水雾,好委屈好生气地瞪着我:“好痛!”
我有些慌神,但还是故作镇定。我过去轻轻掀开她的衣领,就看见她从右臂延申到脖颈缠绕着的纱布。
我打了个寒颤。
“怎麽回事?”
她不说话,头低下去,看不见表情了,一直沉默着。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靠过去再次开口。
“痛吗?”
我在说什麽?话一出口我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不是废话吗?她不是刚才抱怨好痛来着。
果然没有回应。
我深吸一口气,颤巍巍地掀她的衣服。
“干嘛?”她冷着脸问。
“脱掉吧?穿这个,感觉会热。”
“要你管。”
嘴上这麽说,她却并没有抗拒的意思。我擡她的胳膊,她也顺从地配合,大概还是不免碰到伤处,她嘴角轻颤,眉毛皱得很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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