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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某是个工地砌墙的工人,张某这个人做房子就是喜欢偷工减料。
“之前那个受害者女孩口述过,在这房子西南方向堆砌着一个人高的砖头,但后来能调查出的监控又显示有工地车在张某家进进出出几次,我问过了他们了,不仅把张某家那一个人高的砖头运走了,还把这地上剩下的挑挑拣拣地运走。”
张勇花踩实了脚尖上抵着的砖头,道:“比方我现在脚下踩的这块,就是没来得急运走的,挑剩下的。”
唐里格点点头,但也觉得奇怪,运输车不嫌山深路窄的,还要大费州张运砖头干嘛。但是他更好奇另外一个问题:
“张某为什麽要偷那麽多砖头回来,一年回来几次,一次偷个几块,不累吗?那些砖头很值钱还是怎麽着?”
“一种执念而已。”
张勇花回答,他略低下头,“这也是我今天早上刚找到的消息,你知道的,如果一个人感情陷得太深,会形成一种执念。”
唐里格擡起头,对上张勇花的眼睛。唐里格问:“那麽张某的执念又是什麽?”
于是张勇花像讲故事一样讲给他听:“张某之前有个儿子是买过来的老婆生的,听说张某这个人虽然爱在外面偷吃,但对老婆和生下的儿子都不错,说来他还能偷吃到现在。”
“张某今年不五十二了吗?精力还挺行啊,还硬得起来。”
唐里格小小声的评论了一句,声音轻到只有张勇花能听见。
张勇花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包蓝七匹狼的烟,敲了一根出来:
“他的执念倒不是继续硬,而是追求一样东西,一个家。”
“家?”
“对,家。今天早上许阳去城里.办.证,顺便找了张某儿子陈富贵。”
张勇花自来熟的从唐里格上衣口袋顺了个打火机出来,他顿了顿说,“借个火点烟。”
唐里格愣怔了一下,说不清是什麽滋味,但倒也没排斥到条件反射去阻止,他沉默地点了一下头。
张勇花擡起手挡了风,那风扫过他额前的碎发,他稍稍低下那漆黑到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在竭力隐藏着那不该抱有的情绪。
唐里格观赏到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着实长得英俊。
打火机闪起火花,“吭哧”一声冒出了火。
张勇花醉似吸了一口烟,把烟尾巴夹在手指上,唐里格注意到这人用的是左手。
这时候张勇花也擡起头,抱歉地笑了一下:“前辈,抱歉了。”
唐里格只是摇头,示意张勇花继续讲。
于是张勇花又讲起来,也许是抽了烟的缘故,他的声音沉了许多:
“陈富贵,讲到这了吧。你想,子随父姓,陈富贵却改成了跟他妈妈姓,为什麽呢?”
“因为陈富贵打心底埋怨他爹,村里村子里的人凡是经常住在这里的都知道陈富贵他妈妈是大城市的姑娘,运气不好,被那些外地来了的商人七转八转卖来了这村子。
“可没想到张某这个人干活厚道,就是花心爱玩了一点,变卖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换来了这个老婆,当然村里也不是没姑娘愿意跟张某成亲生娃娃,只是张某心里贵气得很,人长得厚实,也有点积蓄,看不上村里土气的女人。
“于是等到陈富贵生母卖到村里后,张某就倾家蕩産把这城市里的姑娘买下了。”
那烟味烧得唐里格呛了一口,他咳了一声,说:“这……所以这还算张某初恋了。”
张勇花挑了一下眼,把烟换了一只手拿:“那年代可没有什麽初恋可谈,嫁了男人就是得生孩子,张某娶进了陈氏后也是照样花钱找新鲜的人睡,要说改变了的一点是,没了钱收收心,次数少了点。
“对了,前辈之前不就住在梅雨镇这个村里,你没听过这些閑碎的话吗?”
唐里格睁大了一点眼睛,心想这话题也转得太快了点,他只能草草解释道:“小时候的事情还真记不太清了。”
他也没蠢到直接挑明是张勇花把他脑子撞傻的,毕竟道听途说的事情,他唐里格也不晓得之前和张勇花谈过的滋味是怎麽样的。
差九岁呢,都前任了,还得装什麽同事和谐。
张勇花好像真的是随口提了一嘴,他附议说:“也是,我也记得前辈命好,在七岁的时候就搬出了这村子,十五岁的时候了才又回来住了几年。”
唐里格也不知道张勇花对自己之前的事了解多少,在他脑子撞坏后,关于张勇花的,关于七岁之前的,他都不记得了。
唐里格张张嘴,道:“别提关于我的事了,人年纪越大约记不清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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