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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意收敛住嘴,不提摔坏脑子的事,都能和前任打架斗殴了,关系又能好到哪去。

张勇花说:“是。”

张勇花眼神却暗下去点,眼球上投映了雨,唐里格看着他的眼睛,看着那漆黑如墨的雨飘入扎满碎瓷片的红土地,才知道梅雨镇的雨是下不停的。

“咱们说到张某这畜生买下那个城里来的姑娘了。”

张勇花又吸了一口烟,右手擡起来的时候也不那麽习惯,他继续讲,“但张某对过了门的老婆也不算很差,毕竟人家是城里来的,养得金贵点,生了儿子可以替他到外面读书,看世界。”

“读书,看世界。他娘的,张某眼界该说他挺高。”唐里格不明白,许阳往城里跑一趟,还能从张某嘴里撬出那麽多话。

张勇花虽然年轻,但眼色还算不错,他看出唐里格的疑惑,解释说:“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确不确凿,部分是从张某儿子陈富贵嘴里套出来的,部分……”

张勇花说着停住,擡起头朝唐里格莞尔一笑:

“部分是前辈之前给我讲的,至于讲不讲究真实性,前辈自行判断,毕竟道听途说的东西总是会真假参半。”

唐里格的记忆跌失了一大块,想讲究到之前有没有给张勇花讲过类似的故事还是挺难,说什麽一段感情释怀不释怀,他倒忘了滋味。

但张勇花口中暗里半明的“前辈”既疏远,又客气,他到底忘了哪个环节。

好歹是前辈,唐里格摆摆架子也不错,他刿了张勇花一眼,厉声道:“探案讲究的是真实,你这一番真真假假的话可取性又有多少……”

“不,前辈错怪我了。”张勇花弹掉烟灰,认真的语气中携着几分漫不经心,“我一直把前辈的话当真。”

唐里格听到这话差点突发心梗了,他藏下自己挤上来的情绪,压下眼道:“那我也说过,探案不要带着个人感情的侥幸,这样改变别人的人生大事,可不公平。”

“知道了。对不起,前辈。”

念到前辈的时候,张勇花音节上挑了一点,有点像是在撩人。

这种玩笑似的撩人一眨眼就过去了,张勇花换回之前认真的态度:“不过,前辈。我还没讲到张某的执念是什麽,我觉得没有这一圈故事的铺垫,这人的执念显得很虚乎。”

唐里格不出声,看来是愿意听张勇花继续讲。于是张勇花吸了一口烟,那节烟没吸几口倒烧得快到尾巴了,他讲道:“张某的执念是给他儿子建一栋房子,我也不知道这样的人这麽在意他儿子干嘛。”

张勇花看烟也快燃到尽头了,就于不破坏砖头墙的那些大小不一的黑斑,他徒手把烟掐灭了:“对,当时村里头还喊来了一个传教的老婆婆,她大概是看张某可怜吧。

“是,在当时,他儿子长到了十多岁,张某老婆就自杀了,至于为什麽自杀,我听到的版本是说那女人被卖到村子以后就得了抑郁症。

“但那时候没有什麽抑郁不抑郁的说法,村里的人都以为那女人中了邪,该泼清水整仪式的东西都干了,但也没能治好女人的心病。后来女人给儿子塞了一个东西就自杀了,张某中年丧妻,伤心欲绝,他解决伤心事的方法就一个,去找年轻的姑娘干啊,不知道还听说他把一个姑娘搞怀孕了,怀的还是儿子,但可怜的是那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

“张某是个迷信的人,认为是他死去的妻子邪气未退,便请来了那个老婆婆,那老婆婆半斤八两,说张某的大儿子富贵,之后会远离父亲跑到外头,还真是的,张某大儿子成年后开了家餐饮店后,月月给张某寄来养老金,还真没回来看望张某一眼。

“因为那时候老婆婆算得準,让张某捡回工地里的砖头,建一个像样一点的房子,可以偷别人家的孝顺和幸福唤回儿子,但那砖头房建成了一个人高,张某的儿子却从不回来。”

“也确实搞封建这套没用,儿子的心飞远了就是远了。”

张勇花最后说得犹然未尽,还补了几句话,“直到后来张某死在粪坑里,都以为是那砖头杯施工队运完了,他儿子才回不来的。我推理说,那砖头不会是发生争执才掀的,到晚上尸检报告出来再说也不迟。”

“确实听着合情合理,但奇怪的一点是张某的小儿子真的夭折了吗,还是张某的私生子数不胜数的。”

唐里格掐着下巴,说道,“这是早上我和王梅整理出来的猜测,依照你讲的故事,我又添油加醋地进行了几次加工。自从去年年中开始,张某拿的钱就是翻了倍,看那烟盒就知道,张某有钱后抽的就是华子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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