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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麽?”秦清源只觉脚底一股寒气直窜脑门。

张祥生道:“老奴只是想让王爷能听贵妃娘娘的话。”

秦清源心里慌乱,她忙出声道:“有话好好说,你莫要伤着王妃。”

“你天资聪颖,定会是一个好皇帝。”张祥生见秦清源态度缓和,以为事情会有转机。

“不管本王做不做皇上,这件事情和许儿都没有半分关系,你先把她放了。”

他摇摇头,“王爷既如此看重王妃,只要你明天顺利登基,老奴保证王妃会完好无损。”

张祥生手抵在赵如许的脖颈,他低声道:“老奴等这一日等白了头发,等王爷登基,老奴就可以安心去陪範老太爷了。”

範衣屏没有想到张祥生如此激进,“事情还没有到如此地步。”

“小姐,都到这个时候了,切莫心软。”张祥生情绪激动,手跟着抖了抖。

一滴血珠顺着赵如许洁白的脖颈就流了下来。

“你莫要乱动。”秦清源伸出双手,示意张祥生能慢些动作。

张祥生笑笑,“王爷果然看重王妃,老奴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听话,你现在变成这般模样,莫不是受了王妃挑唆?”

赵如许心里大呼冤枉,在张祥生心里她肯定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

“你切莫激动,有话咱们好好说。”赵如许现在没有了“孩子”,脸色苍白看起来颇为虚弱。

清丁刚帮赵如许把假肚子拆下来藏好,张祥生就进来了,清丁一时不查被张祥生砸晕过去,赵如许便被挟持至此。

“王妃,要不是念在你刚刚失了一个孩子,老奴就要把你绑起来了,老奴劝你还是老实些。”张祥生冷声道。

赵如许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更加惨白,“还有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到时本宫父亲进宫来宣读圣旨,你何必这般着急?”

“王妃,你怎知老奴等这一天等了多麽久,我的耐心早就耗光了。”

张祥生握着匕首的手更紧了,青筋在手背上高高隆起,带着老年斑的皮肤毫无生气的附在上面。

张祥生老了,他没有时间耗下去了。

张祥生擡眸看向门外,“老奴在宫里待了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啊。”

那还是德慧三年的时候,“大龄”太监张祥生入宫。

宫里的太监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自幼施了宫刑送进宫里伺候,像张祥生这麽大年纪的才进宫的真是没有过。

他成年后才行宫刑,差点儿没有挺过来,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才可下地行动。

张祥生未曾娶妻生子,不能给张家留下一儿半女,他对父母已是不孝。

他不能再做一个对恩人不忠之人。

张祥生出生在一个偏远县城,父母早亡,自幼孤苦,后投靠在姑母家才得以有了一个容身之所。

所谓容身,也只是比睡在大街上好一些。

张祥生姑母家并不算穷,可是姑母待人苛责,为人小气,对小张祥生总是非打即骂。

他干着家里最重的活,吃的是他们的剩菜剩饭,这些他都不曾怨恨,毕竟没有姑母收留,他和大街上的乞丐并没有什麽两样。

春去秋来,几度年轮,张祥生到了该上私塾的年纪。

他想上私塾是万万不可能的,奈何姑母家表哥是一个不求上进的人,他常带着小张祥生出门,让他顶替自己去上课。

夫子年老眼花,倒是也没有发现。

小张祥生总是晚上把所有的活都干完,就为了一大早可以和表哥一起出门去私塾。

姑母见他还算乖巧,也便由着他去。

张祥生争气,竟一举夺魁成了乡里的举人,只是这个举人名字是他表哥的。

年轻气盛的张祥生不愿意甘居人下,他想出去闯一闯,姑母念在他为表哥考取了一个功名的份上,给了二两银子便打发了他。

他看着手里轻的不能再轻的二两银子,只能无奈苦笑,他张祥生这一辈子岂可只值二两银子?

张祥生自诩有鸿鹄之志,能让他有施展空间的必只有京城了。

他一路跋山涉水走了足足三个月,奈何京城还在千里之外,他身上的盘缠早就用光了,有时候不得已只能用树皮果腹。

张祥生身上有读书人的傲气,自是不能接受嗟来之食。

他饿晕在路边的时候,他只有一个念想,等下辈子他定要投胎到富贵人家,再也不受这饑寒之苦。

张祥生悠悠转醒的时候,他以为是阎王听到了他的祈祷,真的如他所愿投了一个好人家。

“你醒了!”一个清脆的声响,“我这就去告诉老爷。”

张祥生浑浑噩噩的坐起身来,还没等他打量完就见一个身着长袍的人走了进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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