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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洋洋的坐起身,问道,“尹州风灾的事你知道吗?”
牧峥一愣,随即严肃的皱起眉,“臣没听说过,陛下是听谁说的?”
杨善呵了声,“说是昨天传来的消息,你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能听到就有鬼了,那群人是把我当傻子耍呢。”
牧峥摇头,安抚道,“未必如此,深秋的风灾不见得有多严重,这两天又没有重要奏折送上来,明天大朝会上肯定会有人提出来的,陛下无需多虑。”
杨善在心中冷笑,王林寿都知道的事,户部尚书怎会不知,昨天却只字不提,分明是想在大朝会上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在满朝文武面前丢丑,留下昏聩无能的印象,以后才好欺上瞒下摆弄他。
想到这里,杨善也不回寝殿了,又叫来王林寿,连同牧峥帮他理顺朝廷赈灾的流程,明日早朝再跟找事之人大战一场。
他虽没有那帮老狐貍狡猾,斗嘴的本事却一个顶好几个,不给他们点苦头尝尝,真当他是好捏的软柿子了。
杨善一夜不曾好睡,翌日,在牧峥和王林寿哭笑不得的注视下,雄赳赳的上大朝会去了。
朝廷规定每月逢九在乾元殿举办大朝会,凡在京官员和有爵位者都要参与,其实真正能进入乾元殿的只有五品以上官员,剩下的只能站在殿外廊下走个过场,具体商议了什麽还得回到衙门向上官打听。
今天是杨善登基后的第一个大朝会,举办得格外隆重,京城和皇宫里的钟鼓楼从卯时就开始敲响,声音穿透了整个京城,足响了半个时辰,直至大朝会开始前才结束。
杨善步入乾元殿,登上龙台捧起传国玉玺,接受满朝文武的三叩九拜。
类似的大场面昨天就经历过了,没什麽好慌张的,他只需擡下手,负责管理朝会的殿中侍便会让衆人平身,杨善将玉玺归位后落坐,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开始进入奏报议事环节。
吴中书率先出列,走到中间垂头举笏道,“东宫犯官已关押数日,请陛下为其定罪。”
杨善讶异道,“犯官?东宫哪来的犯官,我怎麽不知道?”
吴中书这才想起缉拿东宫官员的事还没禀告皇上,只得耐着性子道,“东宫属官妖言惑衆,谋害先太子,实乃大不敬之罪,请陛下将之革职斩首,以儆效尤。”
杨善无语半晌才道,“东宫属官跟随先太子熬了十多年,眼看就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这时候谁会谋害太子呀?治他们个失职之罪,革去官职也就罢了,斩首有些过了吧。”
他的话让殿内很多人都松了口气,提到先太子吴中书就跟疯了似的,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幸好皇上是个明理的。
想到太子之死吴中书就五内俱焚,杨善轻描淡写的态度彻底把他激怒了,尖声道,“太子是受那些人蛊惑才会耗损而亡,难道就白死了不成?”
杨善被他吓了一跳,擡手制止将要呵斥的殿中侍,笑道,“自太后入住玉坤宫,宫里白死的人还少麽,先帝十子十七女,如今只有我和长姐活了下来。每次死人时太后是怎麽说的?轻飘飘一句是孩子福气不够,享不了泼天的富贵就完了,怎麽轮到你吴家的孩子就喊打喊杀的。”
吴中书气得脸色铁青,这话要是传扬出去,世人会如何看待太后和太子?太后谋害皇嗣,太子遭报应而亡,吴家以后还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他偏头看向同系官员,想找几个同盟者联手制约皇帝,衆官员可不傻,连中书一系都避开了他的视线。
东宫属官不是才高八斗被先帝亲点,就是权贵出身走门路进去的,傻子才会帮吴中书把人家往绝路上逼呢。
杨善不想跟吴中书歪缠,直接下令道,“大理寺卿,命你两日内办妥革职事宜,放他们归家去吧,以后再不準这些人入仕,四名东宫主官的子嗣两代不可考取功名,遇赦不赦。”
殿内衆人暗自抽了口气,吏部尚书出列道,“陛下,本人不再入仕即可,连坐子孙的惩罚未免太过严苛,长此以往只怕朝中要无人可用了。”
杨善不在意道,“怎麽没人了,官员的待选名册上没一千也得有八九百,那些人为了谋个一官半职,礼都送到我的府上了,两年一次科举,再加上恩荫的官员,多到没处放才是真的。”
吏部尚书被顶了回去,别人也不好再说什麽,李侍中接着出列道,“啓禀陛下,修筑大运河的花费过于巨大,去年就花去了赋税近两成,肯请陛下暂停此工程。”
杨善也想起小说中提到过,朝廷之所以迅速衰败就是因为修大运河,这几天他忙得像只没头苍蝇,竟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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