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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空调,她身上全是汗,开空调一定会着凉。”

她连忙缩了缩手:“好。”然后转头将身后的窗户打开。

虽是闷热,但锡州市晚上的温度没有白日里那麽高,自然风恬静宜人,伴着月光和蝉鸣从窗户飘蕩进屋内,轻轻抚摸锦安然的脸。

锦安然感受到了自然风,脸上痛苦的表情渐渐消了下去,呼吸逐渐均匀,展现出了沉沉的睡意。

无知觉的她在陌生的床上转了个身,抓住了苏以冬的手。

苏以冬的心跳倏地一滞,感觉有什麽东西跳脱出了心房。

像是空了一块,很不好受。

“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失态。还是谢谢你的床了,帮了大忙。”

“没什麽,应该的,毕竟错在我。”

薇黯看着苏以冬握着锦安然的手,好奇心还是难以遏制:“真奇怪,都说只是同事,你怎麽对她的关心那麽强烈?”

“有很强烈吗?”

“你可是为了她,揪着老友的领口,差点没把老友我勒死。”

“还不是你自找的。”

关于关系的问题,苏以冬确实只字未提。

薇黯拿过墙边的板凳,坐在苏以冬旁边,偏头看她:“那你说说,你们俩啥关系?你可不要骗我说你们是同事啊,朋友啊之类的。”

兜兜转转还是绕不开“关系”这层话题。只是与人相处一定要一层很特殊的关系吗?

没有关系就无法靠近,无法靠近就无法相认。

既然一般般,那就一般般好了。

“可以了,你今天已经够八卦了,如果你不介意再惹我生气,我可以好好跟你讲讲。”

她用威胁的语气强硬地绕开话题。

揪着领口的窒息感回忆起来很不好受,薇黯还是做出了让步。

“我从来没有对除了阿七以外的人这麽好奇,一个能让你这麽个形单影只的人主动带来窠臼,一个能让你这麽寡淡薄凉的人怒气沖天,真是不简单。”

“好了,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请问你能否送佛送到西呢?”

“请说。”

苏以冬指了指门,冷声说:“请出去。”

薇黯耸了耸肩,虽然是自己家,但是现在分这些确实不合时宜,于是离开矮凳朝门口走去。

开门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坐在床沿旁的苏以冬又抽出两张湿巾,小心翼翼地为锦安然擦拭因为闷热而冒出的新汗,眼神无微不至,目光所至都是锦安然。

圆月模糊暧昧的光如同潮汐涌上房间的地板,向二人缓缓漫去,苏以冬微微弯腰,像是独属于锦安然的天使,在盈盈月光下抚佑着因醉意而麻木的孤独灵魂。

温柔在举手投足间都被无限的放大,担忧与宠溺全都展露无遗。

像是教堂里的油画,神圣高洁又温柔可亲。

薇黯收了收神,轻咳一嗓:“我可就这一张床,你总不能守着她一夜吧?”

“Blank几点下班?”苏以冬没有回答她,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早上八点。”

“告诉他下班之前再送一杯蜂蜜水来,甜一点。”

她表示无奈,扶了扶额头:“算我倒霉,真是活祖宗。”

-

整个屋子也延续了窠臼的风格,都是木制的,如果有个火炉,可能真的就变成了童话里的温馨小屋。

床正对的墙有一个圆形的电子钟,蓝色的边框,里面是史迪仔的形象。

幼稚又可爱。

细长和粗短的指针在数字12上相聚重合,只剩下秒针不停歇地走着。

不知不觉,已经第二天了。

窠臼的音乐很明显被人为调低了,只有偶尔缓缓地风吹进屋内,静的针落可闻。

苏以冬从床沿挪身,坐到矮凳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锦安然的脸。

在小夜灯不甚轻柔的微光照明下,睡相显得格外好看,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锦安然的脸。

平日的杏眼阖上后居然这般的恬静,皮肤娇嫩白皙,吹弹可破,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刻亲上一口。

如此想着,抚摸的动作变得更加温柔。

脑海里不断的闪回锦安然被她抱着时的小动作:借着醉意往自己怀里钻,圈住自己的脖子,还有那意味深长的哭腔。

困意悄然爬上苏以冬的大脑,忍住了打哈欠的沖动,缓缓站起身。

冷静下来后,与薇黯的争吵让她现在的嗓子有些微微发干,滚了滚喉咙,想要去楼底接一杯水。

只是突如其来的呢喃声让她的身体僵硬在原地,她的左手被锦安然握住。

“别……别丢下我……姐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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