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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梦里也没记起她的名字,苏以冬心里说不上失落还是庆幸。
根本没有用什麽力气,她本可以小心翼翼地松开,可是看到了锦安然刚刚消去浮肿的眼角又流出了细小的泪珠,她心软了。
重新坐回矮凳上,任由残破的左手被锦安然越抱越紧,擡起右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泪的触感是滚烫的,像是烈焰中的塑形的钻石。
“一般般就好,安然,就这样,一般般就好。”
这句话几乎是无法克制的脱口而出,不受她思维的约束。随着晚风揉碎在澄澈的月光里,飘向了漫天星辰。
但是,真的甘心吗?
“把你留在我身边都已经如此艰难了,总是会有意外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很害怕,害怕某个时刻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绝对不会了。”
她最后轻轻地摸了摸锦安然的脸,察觉不再流泪后,才蹑手蹑脚地趴在床沿上,左手缓慢地挪动,钻入锦安然的指缝,与她十指交合,握紧,最后缓缓闭上惺忪的睡眼。
“晚安,安然。”
她只是幻想着,紧握着的双手,可以连通双方的梦境。
-
锦安然做了一个十分难受的梦。
她梦见了那个姐姐,轻轻地唤她姓名。
她走过去,奋力一拥,却化成雾霭消散,片刻又聚拢,重新出现在远处。
沖她温柔地笑着,仍是呼唤她的名字。
她崩溃的跑起来,撞破一个又一个虚幻的雾霭组成的“她”,竟无一个是真实的。
“别再……别再丢下我了……”
意识朦胧,消散的雾霭又轻轻地聚拢在她的周身,将她轻柔地包裹。
纵使一切都是虚幻的,她也没有停下奔跑,继续撞破一个又一个幻像。
一定有一个会是你,一定有。
尽头的身影被背景的夕阳无限拉长,她认为终于要结束这场折磨了,结果沖上去的触感是个实体,踉跄的摔倒。
触感真实的她不可置信。
人影转过身,将她扶了起来。
没有多想,她抓住了她的手。
眼睛缓缓聚焦,看到的是苏以冬的脸。
洁净,美丽,散发的气质让她感受到了春风般的和煦温柔,宛如一个天使。
空灵恬静的声音在耳边回蕩。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安然,安然。”
苏以冬拉起她,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绝对不会了。”
第 16 章
氤氲的水雾裹挟着潮湿的空气,溢过藏青色的窗台,在斑驳的日光下,偷偷遛进梦里。
梦被轻轻扰醒,中断在了拥抱。
锦安然感受了一阵很短暂的天旋地转,随后眼睛开始酸胀。
这酒可算是醒了。
废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眼,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开始恢複知觉,触感延伸到手掌的时候,感觉是被握着的。
视线转过去,她才知道握手的感觉不是梦。
苏以冬那残破狰狞的左手与她的右手环环相扣,温柔地触感不断地从两层肌肤之间平和地传递着。
那伤痕像是蓄势待发即将喷涌而出的岩浆。
一时间慌了手脚,连忙把手掌抽出。苏以冬也被剧烈的动静吵醒,缓缓欠身。
一整晚都佝偻着的背有些酥痛,记得眼镜是放在枕头旁边,又是摸到了锦安然紧绷的手背。
尴尬从手背席卷至全身,两人第一时间又都抽开了手。
锦安然歪着头把眼镜给苏以冬递了过去。
“早。”苏以冬带上眼镜,露出和善的笑容,语气有些恹恹,像是没有休息好。
“……早。”
头一阵一阵的发疼,虽说是睡醒了,但没有完全回过神,锦安然揉了揉太阳穴,好一会才勉强将散失的视线聚拢。
床单被扭得褶皱不堪,像是睡觉的人身体不安分所致。她勉勉强强回忆了一点昨夜的记忆,可记起来的全是蜉蝣般的不真实。
晕头转向,跌落窠臼,难以自拔。
“我……怎麽了?”
锦安然一手按着额头回神,一边试探性地问一旁的苏以冬。
“你喝醉了。”苏以冬开门见山,“我回来的时候,你直接就摔到地板上了。这里是薇黯的房间,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休息的。”
脑海里什麽东西抽动了一下,倏地想起了昨天晚上好像被面前这个不茍言笑的冷面人抱起来了。
好像还是公主抱,自己还往她怀里钻了钻。
一瞬间有些无地自容,她慌忙坐起,想下床,可是双脚悬停在与地板几厘米的距离,怎麽也找不到自己的鞋子。
“在找这个?”苏以冬走到床尾,弯腰捡起一双小麦色的帆布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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