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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安挑眉:“云姑娘这麽好心。”

陆惜月叹气:“谁知道呢。”

卫横江抱剑直立,从今日一早他就浑身紧绷着,时刻保持警戒:“好在林姑娘受不到伤害,也不知这云家到底要做什麽。”

萧定安低下头。

看来卫横江和陆惜月都忽略了为何云芝偏偏是要林惊昭陪在身侧。

话语间,就听锣鼓喧嚣,鞭炮齐鸣,已叩拜完先祖,过了三次催妆,婢子们搀着新娘出来了。林惊昭默默地跟在他们队伍后,三人也闭上嘴,擡脚跟上。

因为云芝没有兄弟,因此是云才之将她扶上了轿子。

陈令煊坐在骏马上,神色失去了往日的放浪,严肃了许多,明显不大高兴。宾客们欢送新娘出来时,他一眼就看见了队伍中的林惊昭。

不过他颇为惊讶,仿佛没想到会看见她一般。

衆人还以为这新郎没见着盖头下的容颜就已经被惊豔到,调笑两人是郎才女貌,陈令煊随即垂下眼帘,待云芝上轿,满眼悲伤地驾马朝前走去。

林惊昭把陈令煊的表情尽收眼底。

看来他并不知晓自己今日会来,不过这也在意料之内。

现在是黄昏时分,到了陈家时差不多便要入夜了。

陈家高朋满座,觥筹交错,陈令煊喝红了脸,举着两个酒杯沖着萧定安走去,萧定安被他这浑身的酒气熏得后退三步,耐不住陈令煊非要把手中的另一杯递给他,口齿不清地说道:

“萧兄啊…我是没机会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林姑娘…”他开始低声抽泣起来,“可怜我陈某心才动便死了,萧兄啊,你定要好好珍惜…”

陈令煊往前进一步,萧定安便往后退一步,推搡时陈令煊手中的酒泼洒到了他身上,萧定安压着拔剑定沖动,恨不得现在就把林惊昭揪过来扔到他面前。

反观林惊昭,她站在洞房外,随手从脚边捡了根树枝无聊地在地上画圈。

云芝早早地找了个借口遣散了下人,唯独把她留了下来,说是为她和陈令煊见面做準备。

这技巧还是挺拙劣的,不过林惊昭在这待了半天也没见有什麽动静。

她才冒出这个想法,就有一阵凉风刮过,这风不大,倒是把屋内的烛火刮灭了。

如今四下就她一个人,林惊昭等着云芝唤她进去点灯,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云芝叫自己。她觉得不对,于是呼唤道:“云姑娘,需不需要我进来给你点灯?”

等了片刻,回答她的只有树叶的“沙沙”声,林惊昭走到门口,贴着门喊:“云姑娘?”

又是无人回应,林惊昭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可没见云芝的身影,只剩下一张红盖头留在喜床上。

“云姑娘,云芝!”

林惊昭转了一圈,又在院外转了一圈,都没能找到云芝的身影,她慌忙找到陆惜月,压低嗓音道:“云芝不见了。”

“怎麽会!我分明在她身上追蹤术……”陆惜月开始感应云芝所在的位置,她沉声道,“术法被解开了,我们得立刻去找云芝。”

“师兄,你和师姐一起去吧。”萧定安说道,“我留守在这里。”

来不及商议,他们暂且只能这麽办。陆惜月和卫横江迅速朝云家赶去,而陈令煊这边已经被推着要入洞房了,林惊昭着急起来:“忘了还要洞房这回事!萧定安,我先进去混一混,你就藏在屋里,在他看见我之后就弄晕他。”

萧定安脚下的步伐已是实诚地跟了上去,嘴上却说道:“我为何要帮你?”

林惊昭懒得与他拌嘴,继续交代道:“要是出了什麽和柳珍有关的事…你就去把她娘找来——她娘还活着对吧?”

“我从哪里去把她娘找来?”

“你别给我装蒜,我知道你下了追蹤术。”

她加快了速度赶在一衆人面前跑进了婚房内,萧定安跟着从后窗翻了进来,一个闪身就隐在了暗处。

陈令煊的狐朋狗友们一边起哄一边把他推到了门口,门外传来整齐的“洞房,洞房!”的喊声,林惊昭在里边有些坐立不安,生怕会被发现自己不是云芝。

萧定安见她一会儿把头别过去,一会儿又把头仰起来,一会儿又猛地埋在膝盖间,顿觉无语:“又不是真的洞房,你紧张什麽?”

她如实道:“外面那麽多人,一想到万一被发现了我就有点心虚。”

萧定安非常稀奇:“心虚?你还会心虚?”

“我在你眼里是什麽很无耻的人吗?”

“你扪心自问,难道不是?”

林惊昭不假思索:“自然不是。”

“也是我忘了。”萧定安调整了下姿势,悠哉地靠在墙壁上,说出的话有几分刻毒,“你应当没有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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