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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虞告诉他，应天门被灭了，大家都死了，师兄要报仇。

“那林姑娘…？”

“她替师兄赴死了。”

陈令煊难过之余，觉得唏嘘。

如今猝不及防地看见她，除了惊喜、意外之余，那庆幸中夹杂的悲伤挥之不去。

她还是那麽的年轻，一如三十年前一般鲜豔。

真好。

他沉浸在回忆中难以自拨，眼眶已经泛出些许泪，却听到眼前的林惊昭一脸好笑地说道：“陈令煊，这是你私生子？”

被打断伤感的陈令煊：“啊？”

“云芝知道这回事吗？”

“啊？我不是，我没有…等等，什麽？”陈令煊扭头看向陈伍，“世子啊世子，您都编了些什麽故事，老臣的私生子？”

这是要他掉脑袋吗？！

“他已经没事了，我帮他把毒都清了。”

陈令煊松了一口气：“多谢林姑娘。”

林惊昭说之前顿了一下：“我先问一嘴，现在真的是少虞在当皇帝？”

她想象不太出来少虞当皇帝的模样…

“大胆！”

“好大的胆子，你怎麽敢直呼圣上名讳？！”

接二连三的大胆在房内想起，不用陈令煊回答，这些人已经告诉她了。

陈伍再次看向林惊昭。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麽身份？

陈令煊挥手让这些人都出去，还吩咐他们不準把今夜的事传开，他们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建立在对陈令煊的信任之上选择了退下。

林惊昭也跟着陈令煊一块选了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林姑娘要进宫干什麽？”他问道，“既然这样，为何不直接找到陛下呢？”

“他们不知道我活过来了，有些事可能还是死了比较方便。”林惊昭说道，“我猜皇宫里有萧定安留下的东西对吧？要是贸然闯进去肯定行不通——我进宫真的有要紧事。”

事关天下苍生的要紧事！

陈令煊想了想：“那，姑娘不如随屋中那位一起？”

“他到底是何人？”

“陛下不愿留下子嗣，于是他选中了这位宣王长子齐湛。”

这麽一说，林惊昭就知道那批武功高强的响马不要命也要沖上来的原因是什麽了。

“这位世子刚从战场上回来，归期正是三日后，宫中要为他设宴，不如你就跟在他身边，只是宫中戒备森严，姑娘定要小心。”

“你就不怕我跟着他，要是在宫里惹出什麽事非来，会算在你们头上？”

“我相信林姑娘不会，陛下自然也不会。”

“好吧，那就多谢了。”林惊昭点头应下，问道，“云芝还好吗？”

“在屋中睡着呢。”

“你们要好好的，我还得谢谢她。”

“当是我们谢姑娘才对。”陈令煊犹豫片刻，问道，“姑娘说他们不知你活过来了，那…萧公子呢？萧公子他知道吗？”

林惊昭一顿。

“他……暂且不知道。”

陈令煊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林姑娘，这麽多年来，他一直在找你啊。”

“……我会与他相见的。”在找到镜花水月的钥匙之后。

两人没有话题继续聊下去了，陈令煊也道自己该回去陪云芝，临别前，林惊昭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陈令煊。”

“姑娘还有什麽事？”

“那时候不觉得，现在看，你还是穿粉衣更好看一些。”

陈令煊愣了一下，苦笑道：“都是上了年纪入朝为官的人了，穿成那样，成何体统？”

她沉默半晌，最后只回：“也是。”

屋外树影婆娑，莫七蹲在树干上，等陈令煊从房中出来之后，闪身回到了齐湛的房间。

齐湛的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重新洗漱了一番，如今坐在床上，剑眉星目，姿态优雅，有几分上位者的感觉。

听完莫七的话，他眉头微挑：“就这些？”

“是。”

齐湛觉得奇妙——活过来？难不成这人是死过一次的？而且看她这麽着急要进宫，陈令煊居然也不起疑，还把底都交了…她究竟是什麽人？

更何况…

“你确定你听清了她口中所说的是老师的名字？”

“属下绝对没有听错。”

她居然还认识老师！她到底是怎麽认识的？

齐湛问道：“老师最近怎麽样？”

“太傅近日还在养病，需要属下…”

“不用，老师向来不喜欢别人打扰。”

莫七点头，又问：“主子当真要将那女子带在身边吗？万一到时候出了什麽岔子，又叫那群人捉住把柄怎麽办？”

“看陈令煊那样子，他虽不清楚这女子想干什麽，但似乎笃定她不会伤害陛下，而且她似乎还和陛下是旧相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