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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我曾经也是医生,知道自己的状况,所以有什麽话直接说就好了,我心里默默接了一句,虽然是心理医生。
他看了我很久很久,最终开口,他说我的状态很不好,需要立刻住院治疗,如果再这样下去,癌细胞扩散也就这几天了。
听到这话我有些回不过神,我知道自己会死,只是当死亡来临时我还是接受不了,一时间我有些喘不上气,在医生和老板的呼喊中缓缓闭上眼。
飘在半空,我看着几个医生极力抢救着我,我很想说别浪费力气了。
那个小医生被骂了,被他的老师,指责说,不能告诉病人本身的病情这点是大忌。
小医生应该刚毕业吧,我看见他哭了,他在对着我道歉。
如果可以我想告诉他,他没有错,我的死和他没关系,别自责。
仪器上的三条线变直,我被宣告了死亡。
二十八岁的黎厌,死在了生日这天,黎厌有很多遗憾,她遗憾自己心软的一次次相信父母,遗憾没有尝试过谈恋爱,也遗憾没有和自己的老师告别,还没有对他说谢谢。
但是最终所有的遗憾只剩下,没有拆开蛋糕许愿,如果早知道的话,就先吃蛋糕了。
无
也不知道是菩萨显灵还是生日之神显灵。
我好像又活了,回到了十岁这年。
我站在幼时的家门的巷子口发起呆,我不知道这是真还是假。
一阵骂声拉回我的思绪,我一擡头就看见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姑娘被推出了家门,那女人嘴里不清不楚的骂着什麽,离的有些远听不清。
其实不需要听清,我知道她在骂什麽,因为那是我年轻的母亲,以及幼时的我。
看到母亲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短暂的停了一会。
周围的邻居听到这动静大多数都是幸灾乐祸,看笑话一样。
这是第一次因为那些话,母亲对我动手。
也是第一次让我明白什麽叫丢脸,看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那时候我在想什麽呢。
对了,那个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麽惹妈妈生气。
我看着自己哭着站起来,害怕的拍着紧闭的院门,祈求门内的母亲给我开门。
不会开的,我在心里回答着她。
这一天,我在门外哭了一夜,敲了一夜,最后在天快亮时睡了过去,可是真的是睡过去的吗?初秋夜很冷。
直到太阳升起才被平複心情的母亲带进去。
我突然很想问问母亲,不怕我被人拐走吗?
这个时候的人贩子还是很猖獗。
我刚想上前去,就被看热闹的大爷拦下。
“小姑娘,别过去,那是人家家事,咱们不好插手。”
我辨认了很久才认出来是住在巷口的李大爷,我笑了笑,谢过他的好意,还是走了过去。
我在距自己还有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静静的看着她哭喊,我想带她走。
或许现在她的想法和以前的我一样,可是现在我只觉得悲凉,从这时就该明白,母亲她已经开始厌恶我了。
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擦伤的膝盖和手臂皱了皱眉,她转过身看着我,好像有些害怕。
我蹲下身看着她尽量温柔的开口。
“要和我走吗?你妈妈是不会开门的。”
她害怕的后退,靠在门上,没有搭话。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应该没长的那麽吓人吧,好歹也被人夸过长的好看,就是有些冷冰冰的。
我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静静的看着她,听到她小声开口,声音软软糯糯的。
“姐姐,你是人贩子吗?”
我一时间如遭雷击,我看着这麽不像好人吗?
这时门开了,或许这时候的母亲对我虽然厌恶,但是还是有感情的,她一把将幼时的我扯到身后,警惕的看着我关上门。
我看着关闭的院门,好像重叠回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脑子传来一阵眩晕,让我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处在哪。
我扶着墙壁,缓了缓神,然后离开了这里,我想我可能是像小说里写的一样重生了,只是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我占用了别人的身体,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接受不了父母离世的打击,选择自杀,我接替了她,她的父母为她留下了一笔丰厚的遗産。
按着记忆,我回到了“家”,一进门就看到偌大的全家福挂在客厅,全家福上的男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感到有些刺目。
走进房间,床头柜上放着未拆封的录取通知书,我拿起来看了看,巧的是和我上辈子是同一个大学和专业,看来是我的学姐了。
打开抽屉,我看见了身份证,一切都是那麽巧合,她和曾经的我长的很像,而且她也姓黎,只是她叫黎明舒,明智,平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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