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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心跳。
“不怕。”他轻声道。
他喟叹一声,似无奈, 也有不甘。
“是我连累了你,你一心系我,到头来却剩这个结果,如果不曾认识我,或许你会好过一些吧。”
“我说过,要离我远些。”
“可你向来不听话……”
椿相庭抹去脸上的水污,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体质特殊,不似同族,泪化不成珍珠。
他知道,他该怪那些凡人害了她,也该怪那些仙妖魔忌惮他许久。
为了阻止他飞升成仙,牵连了数不清的人。
可他最应恨得是他自己,追根到底,是他害了她。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他眉目温柔,依依不舍的瞧了她最后一眼。
霎那间,洞内金光浮现。
洞外竹林间狂风大起,流水尽退,林间蛇鼠逃窜,似有异变突发。
原来,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
“真是不枉我千里迢迢跑来这长兴镇,这李氏酒楼的菜品真乃当世一绝。”
“那你真是来对了,咱们长兴镇响当当的名号,十几年来,多少名门贵客,就为了这李氏酒楼的招牌而来。”
富商撑着肚子,见隔壁与他搭话,也好奇道。
“这蚌汤千金难买,我倒是想尝上一尝,有不少人说——”他放低声音,“说这招牌是治病的仙汤,只尝一口,便可长生不老。”
隔壁那人是个断眉,脾气向来爽快,他听完哈哈一笑,引得不少人回头看他。
他笑完道,“吃蚌肉,得长生?”
富商听到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句话。”
“其实我十几年前也曾来过长兴镇,当时李氏酒楼还未一家独大,有一家叫,春……春风酒楼的,菜品可是让我流连忘返,记了整整十来年。”
“这不,故地重游一回,总想回味那时的味道,可奇怪的是,竟再也寻不到那酒楼了,就仿佛是我的一场梦一般。”
此言一出,堂内霎时鸦雀无声,就连端菜的小厮都顿住了脚步,惊恐的看着富商。
富商不知自己说错了什麽,可他到底见多识广,见此情景,只得站起自罚一杯,以求旁人谅解。
算账先生连忙赶来打圆场,让大家不必紧张。
富商莫名受了气,心里也不好受,孤身在外总是寂寞的,他猛灌清酒,就连眼前的佳肴都有些咽不下去。
“哎,别喝闷酒啊。”断眉男坐下,挤在他身旁,蹭起吃喝。
他自顾自斟了杯酒,声音渐小,“你是不知,在咱们镇,这春风酒楼和季府,就是禁忌!”
富商疑惑,“这是为何?”
断眉男解释,“你不是本镇人自是不知。”
“这春风酒楼二十几年前啊确实是镇中的大户,便是京城的贵人也有不少熟知的,他们家那时可谓是风光一时啊。”
他接着叹了口气,“可是在二十多年前,季府的大小姐竟被妖怪掳走,抛尸在荒野,季掌柜可是流了不少眼泪,不过几年的时间,这李掌柜的爹见缝插针建了李氏酒楼。”
“镇上人皆知,季夫人收养了位孤女,大家也都喊她‘大小姐’,本以为这苦命的季夫人从此就可享福,谁知……”
断眉男口干舌燥,抿了口清酒,继续道。
“谁知这季小公子是个有抱负的,参军打仗去了,回来时断了只腿,她娘子是个大夫,给他生了个女娃娃。”
富商听得认真,“战场上刀剑无眼,季小公子也算是个好命的。”
断眉男冷笑一声,“好个屁!”
“季家命苦,可惜镇上人皆嫌他们家晦气,便连名字都提不得,李家无辜被牵连,痛恨季家倒也没错。”
富商给他斟了杯酒,“怎麽说?”
“这季大小姐看上了个妖怪!”断眉男叹息,“这大妖用皮相蛊惑了她,使得入赘季家,为的就是吃了季府一家老小,可怜这季小姐看不清眼前人。”
“当年李掌柜的前夫人怀有身孕,季小姐与她交好,喊了弟妹前来帮忙,没曾想,这大妖也跟了过来。”
“他一口将几人吞下,唯独放过了李夫人的刚生産孩子和季大小姐,李掌柜可以作证,他被李夫人推入水中,以身护之,这才得以活命。”
富商低头若有所思,继续为他斟酒,“然后呢?”
断眉男一口喝下,“这大妖着实该死,李家一半见血,除了酒楼无恙,李家一半的小厮女使丧命,只余苦命的李掌柜得以活命。”
“季小姐回了家告知二老,季老夫人连忙找来道士本想生捉他,却不想那大妖竟挟持住季小姐,老夫人已失了一位子女,怎可再经历一次,一时心急便追了出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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