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页(1 / 1)

加入书签

('

他总是笑意盈盈,是个和蔼的老头。

可如今,他却逼迫椿相庭让他放弃升仙?

灵因走得缓慢,将他腕间的金锁解开,摇头道,“不是我要困你,是你会困住自己。”

身后的季夫人见仙人要离去,连忙喊道,“仙人,究竟是怎麽回事,陈相庭他究竟是不是妖怪所化?”

她一时心急,便想去拉扯灵因的衣袖。

灵因并未避开,“是与不是,你心中不是早有判断了吗?”

他说罢便要乘风而去,“只要夫人答应我,做好你该做的,我也定会履行承诺。”

似有察觉,灵因朝着榆满的方向看去,却只看见一混着血污的脸蛋,不陌生也不熟悉。

榆满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灵因的眼睛。

“孩子,擡起头来。”只眨眼间,老者飘至她身边。

她下意识听了祖父的话,擡起头,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庞,榆满突觉委屈,她咬着牙,忍住眼泪。

“你是谁?”她问。

“一个即将对你说抱歉的人。”灵因摸了摸她的头。

灵因走了,榆满多想跟着他一起走,回到上云宗,去做她的宗门大小姐,远离这一切是是非非。

“春儿!”

季夫人的一声将她唤回现实,快步朝她走去,丢开手中的伞,将她一把抱入怀中。

不知为何,她哭的不能自已。

紧紧抱住怀中的季逢春,似是从未好好抱过她一般,将她搂在怀中。

也不问她身上的血污是怎麽回事,舒城又去了哪。

“舒城呢,她怎麽没和你一起回来?”

“你身上的血又是怎麽回事?”

庭院中,季知舟坐在凳子上,捂着发酸的断肢,拉着女儿季陶看着她,手中拐杖撑地。

他面若好女,几年的战场厮杀倒是在脸上留下不少痕迹,少了些柔美,显得硬朗了许多。

舒城。

她该怎麽告诉季知舟和季陶。

感到怀中的女子颤着身子,僵硬异常,季夫人却并未在意,只是眸子中的留恋慢慢变淡。

她拉开榆满,摸了摸她的脸蛋,一如既往的温柔,“春儿,阿娘在这,不怕了啊。”

榆满早已忘记了母亲的样子,她如季逢春这一点倒是相似,贪恋母爱,恳求母亲的关怀。

所以她倒是能理解,季逢春这些年为了得到季母的关注,关心,而事事皆听她的安排,以至于没了主见,让月牙钻了空子爬在头上作威作福。

榆满不忍去看季知舟,和他身边尚未知事的季陶。

她蹭了蹭摸着她的那双手,皱眉咽下喉间的一口污血,怕因此吓到季母。

到方才为止,她都一直绷紧了神经,直到看见祖父离开,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椿相庭应当没事了。

只是该如何与阿娘他们解释,阿娘定是容不得妖怪的,怕是要逼她与之和离吧。

她转眸朝那人看去,本想啓唇告诉他,不用担心自己。

却发现他看向自己的那一剎那,脸色变得极差,擡手就要捏诀,可囚仙锁再次出现,制止住他的动作。

“不要!”

随着一声雷鸣,与之撕扯在耳边的,是皮肉破裂的声音。

寒光乍现,她先看见了一只贴着符纸的匕首自她胸膛抽出,喉咙似刀割般,喘不过气来,每呼吸一下都是一阵剧痛袭来。

眼前的妇人眼中噙着泪,可她下手干净利落,丝毫不见犹豫,银白刀片进,血红刀片出。

榆满不曾在乎胸膛的窟窿,只是瞧着妇人。

倒地前,她已发不出声音,只是嘴唇翕张。

“为什麽。”

第十六年

风雨凄凄, 尘埃尽洗。

满目银丝沖刷着两旁的树木,将层层叠叠的碧叶捶打的摇摇晃晃,浓烟笼罩的竹叶林遮云蔽日。

朦胧的路径中, 隐约瞧见一个……两个人影。

男子身形修长, 乌黑的发丝拢长在腰际, 接连不断的水珠自发尾滴落,身上的衣衫尽湿。

可他怀中抱着人, 被血水浸透的人。

原本安稳放在小腹之上的双手,再次滑落腰侧, 无力垂下, 男子并未停下脚步, 只是一次又一次将她的手放置回去。

雨水打湿他的面庞,顺着眼睫滚落在女子身上。

可她除了胸口弥漫开的血迹,便再无其他髒污。

看样子已被人擦拭过一番,她被人当成珍宝,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 生怕她痛, 惹她不快。

可她鼻尖已无气息叹出,胸口的血迹干涸, 干巴巴破开一个口子。

椿相庭走得不缓不急,直到行至一处山洞, 他才停下。

他抱紧了怀中的女子, 俯身,二人额头相贴, 鼻尖相触。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