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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脚,跟了过去。

林外不远处传来一阵躁动,片刻后一男子大喝,这是榆满这辈子都不曾忘却的嗓音。

看来十几年的时间,在这位‘故友’身上留下来不少痕迹。

他的模样也与秘境外相差无几了。

“小白去哪了?要是找不到,仔细你们的皮!”

李期恒挺着大肚腩,早已没了年轻时的清秀样貌,他个子极高,看起来倒是壮实的很。

骂起人来毫不吝啬。

一人自林内走出,手上银蛇温顺贴着,她相貌只是寻常,但是眼睛却异常灵动,看起来年纪不大。

她举着手中的小蛇笑道。

“大人是在找它吗?”

心有不甘

清风拂过池面, 水中荷花摇曳。

榆满撑着伞站于池边,腕上缠着只银白小蛇,它颇有灵气歪着脑袋, 不懂眼前的人为何停下脚步, 眼神複杂的看着池子。

十六年后再回此处。

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冰凉滑腻的一抹银白扭动蛇尾, 朝她肩上游去。

榆满熟稔地摸了摸它的头, 她身后跟着位并不眼熟的侏儒小厮, 看样子倒是恭敬得很。

小厮讨好道,“姑娘年纪轻轻, 竟学得一手御兽的本事, 怪不得我家老爷如此看重, 今日一见当真是这个!”

说罢,半擡着头,举手竖了大拇指。

榆满淡笑不语,早已见惯了旁人看她的眼神,有恐惧, 有敬畏, 也有讥讽。

她已算不得人,更称不了妖。

原本空蕩的缺口被半颗跳动的心补全, 丹田处还藏着他的半颗内丹,将近流干的血液被重新续上。

自半年前, 她才发现, 像小白蛇一般有灵气的,皆会收起獠牙, 主动亲近她。

白蛇是李掌柜的新入的宝贝, 却顽劣得很。

李期恒看中的她驭蛇的本事,将她要了过来, 这半年内她都待在蛇窝中,近两日才被召到宅邸。

季陶也已失蹤了将近半年之久。

趁此机会,就是来找季陶的下落,她死于李宅,又被割了双腿,也不知生前受了何等的苦。

“接下来的路我认得,老爷给我安排的院子也不远,我自己走便是。”榆满走得不快,但身后的小侏儒却跟的吃力。

他擦了擦汗,连连点头退下。

豔阳高照的午时,蝉鸣凄凄,榆满经过长廊,走至尽头,已是精疲力竭。

她早已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在烈日下晒一小会都会要她的命。

将伞撑开,她独自叩响了崔晚知的门。

门开了。

不是怡兰,也不是崔晚知。

是季陶,活着的季陶。

没了周身的鬼气,和脸上遍布的尸斑,倒是个极标志的美人,一双眼好似雨后的澄澈,柔和而又恬静。

着一身碧绿的衣裳和绣花鞋,整个人脆生生的俏。

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见面,榆满一时倒不知该说些什麽,又仿佛说什麽都是徒劳。

她再一次意识到,这一切皆是假象。

“此地偏远,姑娘可是迷路了?”季陶不爱笑,但语气柔和。

榆满摇头,只随意说了几句,便走开了。

之后的几日,榆满皆是如此。

敲门,问候几句,离开。

直至有一日,她终于见着了怡兰,怡兰脾气较差,见她日日骚扰,自是不开心。

“你有完没完!”怡兰怒道。

榆满倒是笑了笑,“我敲了六日的门,其中小陶儿开门的次数最多,她却从未说过我一句。”

怡兰,“那又如何,这丫头刚来半年,我自是要好好管教管教。”随后拧眉看她,“你到底有什麽事?”

“我可以治你们主子的腿疾。”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怡兰嗤笑一声,当即将门猛地关上,翻了个白眼。

老爷真是什麽人都喜欢往府里招。

门外的榆满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她是故意这麽做的。

“吱嘎——”,木门再次打开。

“你又怎知我有腿疾。”

季陶推着把做工精细的四轮椅,上头坐着位神色恹恹的女子,她一手撑着头,一手看着话本子。

一如既往的不爱用正眼瞧人。

……

终于见到了崔晚知,榆满也不心急,她举着伞笑道,“你只需知道,我能帮你。”

闻言,崔晚知终于擡头平瞥了她一眼。

“让她进来吧。”

一进屋,榆满便跟崔晚知讨了壶水喝,她身上的血液都渴的快干涸了,焦躁的发出抗议。

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很快就见了底。

不等榆满说话,崔晚知便示意怡兰为她续上。

等她终于停下,崔晚知才笑眯眯道,“我很好奇,你日日敲门就是为了来治我的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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