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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
听着头顶传来的欢愉笑声,榆满疑惑仰头。
他被刺傻了吗……
衣衫下的剑伤并没有榆满想的那麽严重,更没有她想的那般整个穿通过去,想来是那千纸鹤抵消了大半。
只是黏腻在衣衫下的肌肤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流个不停。
得尽快止血才行。
看着他这般模样,榆满心髒莫名揪紧了一瞬,睫毛微微颤了颤,她自乾坤袋拿出一只纯白瓷瓶,瓷瓶周身孕着浓郁的灵气。
指尖轻轻触碰,似羽毛拂过。
头顶笑声不再,随之而来的是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呢喃,榆满顿住了指尖,听不大清,她小心踮起脚尖,将耳朵凑到他唇边。
听到的却是他在一声一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好疼啊榆满,我好疼,好疼……”
榆满见此有些着急,双指微颤不敢轻举妄动,“可是我弄疼你了?”
叙止静静瞧着她,并不回答。
“那怎麽办,我,我也不会这类的术法呀。”榆满拧着眉。
思来想去,她只想到一个笨办法。
“那我给你唱歌好不好,我少时多病却不爱喝药,都是阿爹哄着我,这才肯喝药,每回听到阿爹唱歌我就会忘记药有多苦了。”她说的极快,仿佛已在嘴里过了千百遍。
其实这都是假的。
阿爹从未给她唱过歌,她每回喝药都是捏着鼻子一口闷下。
只是她听旁的师姐说过,阿娘会在她受伤害怕的时候给她唱歌,听到阿娘的声音,她就不会害怕了。
榆满从未见过阿娘,阿爹虽待她极好,却永远将仙门放在第一,她从未得到过偏爱。
这是她骗叙止的,也是来骗自己的。
见叙止不答,榆满也不介意,她清了清嗓,双指重新抹上灵药,轻柔的抚弄着。
她嗓音清脆,哼起的调子也不算难听,除了有些微颤的尾音暗示着她的青涩。
“摇啊摇,晃啊晃,白兔在月下……”
手腕蓦地被握住,叙止动了起来,他将脸托在榆满的手上,喉间溢出一声轻笑,面色苍白的有些病态,黝黑的眼眸像是浸满了墨汁,望不到底。
“是你啊。”
榆满怔了怔,收回了歌声,见他如此神情,竟莫名让她咽了咽口水,有些被压迫的感觉。
接着他又道。
“为什麽非得是兔子呢?”他低眸看她,疑惑。
榆满哪知道为什麽非得是白兔在月下,这曲子是她胡编乱造的,随口说出而已。
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刚想张嘴就听他道。
“不对,不是兔子,这是猫妖唱的,是猫妖唱的……”
他渐渐用力的指尖紧紧攥住了榆满,唯恐她离开,又凝神看了她半晌,直至榆满微微皱了皱眉,他才将她放开。
榆满不懂他在说什麽。
什麽白兔猫妖的,莫不是山辛的剑上淬了毒,把大师兄毒傻了?
怎麽什麽胡话都说出来了。
“大师兄若是想改成猫儿也成,反正这是我胡乱唱的,白猫,白猫可好?”榆满边说着边去瞧腕上的红珠。
没亮。
那就好。
叙止愣怔一瞬,随即又大笑起来,只是那如墨般的眼眸一转不转,细细盯着榆满的脸去看。
干净的指骨朝她的眼角点了点,随之伸直了指尖触上她的鼻尖,榆满摸不準叙止到底想干什麽,也只能随他。
指尖一路下滑,即触未触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榆满忍了忍去抓挠的心思,直至掌心被捏住,她垂眸去看,耳边是叙止好奇的声音。
他揉了揉指尖中如玉润腻的掌心,眼睛一眨不眨的问道,“你是猫妖吗?”
榆满 , ……救命,大师兄真的被刺傻了。
她怎麽可能是猫妖啊。
这都是什麽问题。
白雪纷飞下,二人就这般僵持着,榆满试探着抽回手,却依旧被紧紧握住,她突然有点怀念秘境中的那人了,虽然大师兄也很好,但是他给人的压迫感却是越来越重了。
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大师兄,我还没给你上完药呢。”她低着头不去看他,手上瓷瓶捏的用力。
大师兄又犯病了。
“犯病?”叙止终于松开她的手。
……
好。
太好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左腕上的红珠亮得惊人,正雀跃的告诉叙止她的心声。
榆满猛地抽回被他握住的左手,捂住那颗珠子,就仿佛捂住了自己嘴一般,她心髒莫名跳的很快。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大师兄伤得不轻,还是尽快上药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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