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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 这弟弟不听话了,给姐姐都惹哭了, 真是令人寒心。”
“这姑娘就是脾气太好了,看样子应该不是咱们本乡人, 若是我家那丫头现在已经一拳头揍上去了。”
“这弟弟看着个子不高, 脾气还挺倔的……”
诸如此类的话尽数入耳。
榆满连忙牵着阿穗,逃离开来, 泪水还挂在脸上, 被人瞧见了终究是羞涩的,她伸手要去擦, 面前蓦然出现一只帕子。
他说,“这是新买的,干净。”
榆满犹豫了一瞬,还是接过。
望着她的背影,少年将视线挪至二人交握的手上,规规矩矩地握着,他有些不适应的动了动指尖,像是克制着什麽。
“在这里,师姐只是师姐。”
听见他的回应,榆满略有停顿,拉着他的手却不曾松开,仿佛在证明自己并未抛弃他一样。
她笃定身后的人就是叙止。
其实之前她也有所怀疑,只不过她不敢去戳破这层纸糊,她怕自己猜测错了,稍有的希望也破为云烟。
她和原本的阿穗相处并不多,并不清楚他究竟是怎麽样的一个孩子,这几年她因着叙止的关系一直对他多有照料,拜师也好,初次练气也好,她一直在他的身边陪着。
或许是上辈子的今安让她有了丝防备,榆满时时刻刻都盯紧了他的一言一行。
幸好,阿穗是个乖巧的孩子。
“哦,那你还想跟着我吗?”榆满咬牙切齿,她既有些被戏耍的愤怒,也庆幸还能被他耍。
他不想明着说出口,那她也遂了他的愿。
榆满猜,或许他也察觉到了什麽,才会一直僞装成他人跟着自己,不能明目张胆说出来,他在避着什麽?
或者说,他想骗过谁?
“自然是要跟着师姐的,”阿穗走至她的身边,“师尊既让我跟着师姐一道历练,那师姐自然不能将我抛下,对不对?”
手帕被泪水打湿,榆满只得将它收了起来,阿穗却先一步将她手中的帕子取走。
“师姐还未回答我呢,你不会抛下我的,对吧?”他轻轻开口。
擡眼看她时,眼神乌亮得令人心头一颤,声音又轻又淡,好似一阵吹拂过的微风将他的话语打散了。
他的话越来越令榆满感到熟悉。
握着他的手也开始用力,紧紧攥住他的手心生怕他就此走掉,幸得他如今身量不高,手骨也不大,她倒是轻而易举就握紧了。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身量看起来比一般的少年郎还要娇小些,她轻轻一拉他就朝自己倒去。
榆满多怕这又是一场梦中梦,之前的几回已经将她搞得有些混乱不清了,她只能依靠握住他的手来感受真实性。
他皮肤的透出的温热,隐隐跳动的脉搏,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榆满,他是真实的。
她渐渐忘记了力度,两只手颤个不停。
阿穗不曾反抗她,只一脸笑着静静地瞧着榆满。
直到指骨传出一声“咯噔——”。
指骨被捏碎了……
“师姐,”阿穗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道,“好像……有点疼。”
榆满蓦然回神,她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攥着阿穗的手,指骨不自然的弯曲,可她竟浑然不觉。
“啊!”她惊呼一声,急忙放开,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
她只是二字说了半晌,也不曾多冒出什麽来。
看着眼前被她捏的胀红的指尖,榆满想触碰却又不敢触碰,只是一个劲的道歉,她将乾坤袋翻出来,“你赶紧涂上,这是我祖父炼制的,我,我全送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将瓷瓶取出,指尖却颤个不停根本握不稳,接着那瓷瓶自她的手心滑落,她吓得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接。
疯了。
她在做什麽。
这些年的历练在他面前功亏一篑,她一直紧绷的面具在这一刻全然破碎。
可与她一同接住瓷瓶的还有另一只手,阿穗并未生气,他毫不在意指尖的红肿。
“你太紧张了,师姐,我没事的。”他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接着又将眼神转至她的脸上,像是根本察觉不到痛意,甚至还有心思先去安慰一下这个罪魁祸首。
阿穗放开她的手,接过那瓷瓶。
在榆满热切的注视下,他将瓷瓶又递了回去,“师姐帮我涂?”
榆满怔了怔,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指尖抹上乳白,她仔细地一丝不茍地涂抹,她能感觉到阿穗在看着她,“对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再次道歉,指尖不再红肿可怕,她将唇凑近吹了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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