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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乐:我们是大学同学,他父亲好像几年前进局子了,后来也不知道怎麽样了。毕业后和我一样找了几份兼职,挣得还比我多。他现在不在本地,说是去旅游了,叫我别打扰他放松。手机是空号?会不会换号码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不过,也有可能是想躲女朋友。毕竟那个女生占有欲很强,连吉安和我出去玩的晚一点都会不高兴。而且吉安说她把她妈妈关在房间里,好像软禁一样。我是不太看好他俩啊,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那种,明明刚认识不久又像是认识很久的样子,很假嘛。”

06 落幕

在这个草长莺飞的季节,我以为会再次见到江眠,听她聊聊自己的近况,回学校见见我们的老师。后来接到张冬芝的电话,赶到她家,想拿些东西留念。可惜都被搬的差不多了。

站在窗门敞开的阳台,我在想她身处于此的感觉。但我什麽也感受不到。只是窗帘被风吹起来蕩在两边,柳絮飘进来落在室内的地板上,有一片羽毛跟着我耳机里的节拍轻轻落入楼下灌木丛里。

《荒野不存在的地方》

01 混沌时期

今天并非是个多云的日子,只是天空的一角有乌鸦聚集。他为什麽会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也记不起来了。

乌鸦突然成群从风中掠过,飞向天空另一角,最终消失在高塔边缘。这时,四周终于被阳光浸染,太阳算不上刺眼,暖黄色的球体像糖心蛋的蛋黄,被塔尖切了一半。他站在光秃秃的绿化带中,试图从泥里拔出一只寄居蟹。

这只寄居蟹叫坎壳,住在破了个孔的螺里。基地里的生态瓶也不在身边,他只能把它装在路边捡到的玻璃瓶里。瓶口用石头卡住,防止它乱跑再钻进泥地里。不过,能离开基地去外面生活,也算是一件好事。至于是怎麽出来的,也不重要了,总会有新的开始。想到这儿,他带着瓶子,向高塔的方向走去。那里也许存在着同类文明。

然而高塔那边是连绵的山峦,不见一点公路和房屋。翻山途中,天空积聚了一团团乌云,向地平线和山谷迫近。不一会儿,他就不得不把玻璃瓶挡在头顶,豆大的雨点撞击着瓶子和脚下泥地,清脆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雨帘遮挡了视线,为防止脚滑跌落山崖,他只好贸然闯进附近的山洞中。洞中传来说笑声,停下脚步,篝火照亮了他的脸。

洞中的两个人看到他,警惕地举起了手中的树枝。

他却分神了。感受到坎壳正吓得发抖,因为它的腿以一种超高的频率敲着玻璃瓶壁。两人看他浑身被雨淋湿,也没有工具防身,将他当成了流浪汉,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递过来。饿的久了,他道了谢便在一边窸窸窣窣地啃起来。其中一个穿米色夹克的人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

“嘿,你是从哪里来的?流浪多久了?”他拿出保温瓶倒了杯热水,“给。我叫庄街,他是我的同事柯林,我们正在逃亡。”

“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当心着凉。”科林从行囊里抽出一块毛毯盖在他身上。

某种意义上,他们三人的处境也算相似。

“我的代号是海沫,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达这里的。附近只有一座废弃高塔,周围都是山,我想翻过山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

两人也没有多问海沫的遭遇,继续讨论起了山外的情况。海沫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由于资源紧缺,加上极端气候频繁袭击,邻国之间关系恶劣。

中部的加索与东部的兹维在争夺资源的过程中强化了彼此的仇恨,逐渐将排异演化成了一种政治正确。加索已经禁止本国人出入边境,但依旧阻挡不了善米津难民涌入。善米津国内发生数起大规模暴动案件,几乎成了一个无政府领导国家。

“那你们属于哪里?”海沫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非常时期,也许大家都不愿意暴露身份。

“很不幸,我们是被加索驱赶出来的难民,路上还受到了其他难民的袭击。善米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在山里还能避避风头。”柯林深蓝色的眼睛犹如平静忧郁的海水。

海沫当然不会相信这番说辞,周围的包裹装的下很多物资,难民可不会那麽未雨绸缪。他们极有可能是善米津政党内部的人,为了躲避暴动和党派斗争才逃亡至此。

他诞生于基地,虽然没有接触过外界,但也学习过一些政治人伦。突然,穿着白大褂的人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海沫飞快眨两下眼睛。

“你怎麽了,不舒服吗?”柯林看着他,“等雨停了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或许路上能想起点什麽,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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