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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乐队準时开始演出。整个场子气氛很好,客人都离开餐桌围在了舞台周围。有些客人喝的差不多了,有几句嗓门盖过了主唱。主唱正巧嗓子累了,由着他们自由发挥。
“真的要听完再回去吗?太晚了张奶奶又得说你吧。”江眠凑在沈嘉耳朵边说。
“晚什麽晚,你看老白都没回去。张冬芝早睡了,管不到我。还是你想回去?”
“我不想。”
“那不就行了。还有我跟你说,老白不是想带芭蕾舞团嘛,得跟她混熟一点,明年毕业跟她一块走,到时候我们去各个地方巡演。”
“那我不打扰你做梦了,听歌吧。”江眠说完,笑嘻嘻地接了沈嘉一个白眼。
最后一首快歌将气氛进一步推升,前排客人举起双手热情地和乐队互动着。
“诶!我说那个鼓手那麽眼熟,是不是长得很像你上学期那个舞伴?”江眠激动地拍了拍旁边人的手臂。但沈嘉的爽朗的声音并没有从耳边传来,回应她的是被握住的手。
“你拍的我有点痛。”乔吉安笑意盈盈的眸子望着她。
嘈杂的音乐声渐渐安静下来,氛围灯模糊成一片晕染在墙板上。夜半散场,江眠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鱼,被人潮簇拥着向餐厅门口移动。
他说他叫乔吉安。
04 电话
夏天。以往是林荫道边眯着眼的白猫,现在是告别的山风。
白老师说钱还不够,所以没有如愿成立属于自己的舞团。她和她爱人编导Kico选择继续带领下一届宝贝好好练舞。
沈嘉出国深造,与父母团聚,叫江眠有空去店里看看张冬芝。
江眠在毕业前面试了一家剧团,对方比较满意,预计下半年能出演一部舞剧。刚进剧团的时候,一切都很新鲜。后来,也开始慢慢适应演出前高强度的排练。
记得有次排练到深夜,大家都离开回公寓休息,江眠坐在舞台边缘,难得心情很好喝着气泡水,突然就想告诉他自己过得还不错。而那次电话对面,没有像往常一样传来提示音。
“眠眠?”
“你是谁?”
“那天音乐餐厅,和你牵手的人。”
“你在哪儿?可不可以把这个电话号码还给我?”
“来呀。”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很遥远,吸引着舞者走进深红色的幕布里。
05 笔录
“目前江眠的社会关系基本已经调查清楚。暂时还联系不上她的母亲和恋人。这是部分笔录,您过目。”小刘是鑒证科的新人,不过胜在仔细认真,被编入预备A组。“但是龙组长,死者起跳点和落点之间的连线与竖直方向的夹角比较小,我认为不能太早排除意外或他杀的可能性。”
“好,先等法医鑒定。社会关系那边你继续跟进。”龙组长滑动平板,调查员传来的外访笔录一一显示在屏幕上。
“张冬芝:我孙女出国以后,她倒是很久没来店里了。之前我都会叫孙女送她回家,因为她妈妈不太管她,爸爸几年前又遭被告家属报複走掉了,总会担心她生活上有什麽困难……大概一个多月前,我去她工作的地方给她送了点水果和汽水,没多聊,喝了杯水就走了。看着人有点瘦了,不过也没什麽不对劲的地方,好像还挺高兴的。
邻居伯伯:诶呦隔壁那个女儿嘛早出晚归,妈妈嘛基本上待在家里不出去工作的,估计开销都花的是她爱人留下来的钱。她爱人以前工作还蛮好的我记得。前几年两个人晚上还吵架,说什麽一块死了算了。这两年倒是还好,很安静的。啊?我没看到,没看到她妈妈出去呀。她不在家能去哪里啊?
餐厅老板:对,这个乔吉安来帮忙修过音响设备什麽的,也来吃过饭的,他和我们这里的驻唱乐队很熟。一共来过有七八次吧,前台有记录,可以查。我只知道他没有固定的工作,具体情况等晚上阿乐来了可以问问。
团长:平时不怎麽和别人吵闹,感觉是很稳重的一个人,业务能力也不错,再锻炼两年应该可以竞争首席。啊,我知道她有个男朋友,场务看到他来后台找过人,后来两人一块走的。我们这里如果没有重要彩排,一般管理还是很宽松的。只需要在门卫那里登记一下就行。没怎麽见过他本人,也不知道他们什麽时候开始的,我没兴趣打听人家的私事儿。呃,你非要说有什麽异常的话,这周舞台监控莫名其妙坏了,不过技术人员已经帮忙修好了。
宿管:她基本还是回家住的多,公寓里面东西很少,房间很干净。没有带什麽人来过,除了一个老太太来给她送过东西。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对,就是些吃的喝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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