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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闻声走进帐篷,把小锤子往后备箱一扔,随即蹲下捣鼓散落一地的锅碗瓢盆。铃姐在锅里炖了些粉条和土豆,我觉得加点鸡肉就完美了。可没有冰块,肉类不易储存,最多拿后座网兜里的真空肉类零食解馋。
我一直安静地观察着周围,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惴惴不安。尝试在心中呼唤瑞德,它没有出现,或者是它出现了,是我没有察觉到。
我拿着锤子走出去,打算将帐篷钉钉牢,夜里风大了起来,帐篷的防水层蠢蠢欲动,好像下一刻就要随着风沙飘走。不过我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太久。
铃姐唤我进去,叫我帮她一起铺睡袋,顺便介绍我们认识。
这位向导是她的发小,由于我与铃姐小时候不在一个城市生活,所以并未见过他。闫学均向我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带队经验,陶霖铃接着话头又添油加醋了一些,气氛轻松起来,缓和了一天的疲惫。在讲完沙漠宝石商人的故事后,闫导钻进车里休息了,帐篷里只剩我和铃姐。
“明天带你去个计划外的地方,”铃姐神秘地朝我眨眨眼,“和我的课题有关,但你应该也会感兴趣。”
“不会耽误接下来的行程吗?”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景观是半月泉,号称这片沙漠最神秘的绿洲。
“闫哥看过,顺路,大不了后面几天赶一赶。”
我想有那个看起来还算靠谱的向导带着,应该能顺利走完我们这条路线,遂答应了她。
互道晚安后,我们同时钻进睡袋,在沙漠寂静的夜晚酣然入梦。
04
第二天,我们驱车进入一片岩石地带。中间山洞里走出来几位戴着米色头纱的当地人,闫哥下车与他们交涉。
没过多久,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我们走来。
“搞定了?”铃姐看起来比我还要惊讶,“这麽快......”
以防万一有碎石半夜落下来砸到车,铃姐将车停在了距离戈壁大约五百米的斜坡上,这就给我们搬运物品带来了麻烦。所幸那些戴着头纱的人好心帮我们搬了些,才不至于来来回回地跑。
这些人的双手由于常年接触风沙的关系,非常粗糙,布满褶皱。闫学均和铃姐告诉我,这里的族人称作纳斯,他们的年龄还是个秘密。
进入山洞后,我才逐渐有了族群的概念。成群结队的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他们分布在中央神坛的周围,如同环环相扣的锁链。
我确信那是一座神坛。
一些族人在不远处朝着中央朝拜。那里有一根矮小但宽阔的白色石柱,看上去像是大理石。石柱上摆放着一尊奇怪的雕塑,是一个蹲着的猿人,长着剑齿虎一样的獠牙和撒旦的翅膀,并且我无法判断出它的材质。
铃姐和一位看似是族长的男人走进左侧的附属洞穴。她对神秘学和宗教学有着十分浓厚的兴趣,最近在做这方面的课题,他们大概有很多话聊。对于她的专业我了解不多,也听不懂他们交流的语言,闫哥便提议带我四处转转。
不过很快,他就被一群纳斯老头拉去喝芦荟汁了。而我被一群年轻人带到了另一间很小的附属洞穴。慌乱中我没法辨别方位,但洞口隐约能看见神坛,那雕塑背对着我们。他们将我围在中间,其中一名女子往陶瓷碗中倒入浓稠的红色液体,看起来很像浆果汁或是稀释后的果酱。
她满怀期待地将碗递给我。
入口后我才知道,那应该是某种动物的血,似乎经过特殊处理,闻起来没有任何血腥味,但我口腔中的味道让我几近作呕。
当然,我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吐出来,毕竟我并不知道,这群陌生人生气后会有什麽样的后果。
就像喝药一样快速吞了下去。
这种怪异的欢迎仪式让我心底隐隐不安,而且感觉比之前在帐篷的时候更加强烈。
05
夜晚,我与铃姐告别了此处热情的族人。闫哥已经在洞口附近平坦的沙地上支好了帐篷。疲惫与睡意纷纷涌了上来,三人不约而同钻进睡袋沉沉睡去。
睡梦中我总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低吟,应该说更像是一些咒语。沙哑的嗓音,让我不禁回忆起白日里那一双双爬满褶皱的、粗糙的手。由远及近的,还有些拍打羊皮鼓的咚咚声。
我被这些声响勾引出噩梦来,终于在天光大亮时被惊醒。
更加令人心惊的是,我的身体竟不是在帐篷中的睡袋里,而是在铺满沙子的洞穴里。床是石头做的,上面盖着厚厚几层颜色各异的布料。
我急忙下床沖出这个狭小的洞穴。纳斯族已经开始清晨的祷告和朝拜,为了不那麽惹眼,我混进队伍中模仿他们的动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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