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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仪式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结束后族人就地坐下开始进食。低矮的餐桌上摆着一些烧饼、油炸蚂蚱、芦荟汁等等。我希望自己能像昨晚一样用车上搬下来的干粮果腹,可转了一圈也不见铃姐和闫哥的身影。族人将中央洞穴的出口堵得水洩不通,我暂时打消了出去找人的念头。
人群中有个蓝眼睛的小孩没有好好吃饭,而是在读书。我随手拿了块饼坐到她身边。
谢天谢地,她看的是英文书。
我开始用毕生所学,试图用英文与她交流。
“小神童,你看的什麽?”
“麦琪的礼物。”
“你怎麽会说英语?”
“我有老师。族长也会说英语,但不是每个人他都会教。”她朝我露出骄傲的笑容。
我接着夸赞了她几句后,直奔主题。
有些词她还不能熟练运用,半是讲述半是比划,我也终于捕捉到了完整的信息。
那两个人带着族人的宝石一大早就离开了。
有一瞬间,我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仿佛进入解离状态。混沌的意识牵引着我朝着族长的房间走去。
门很轻易被推开,附属洞穴里空无一人,桌上地上散落着一些文件。我为自己避免了与这个人的正面交锋而松了一口气。
这里的窗户我打赌不是玻璃制作的,大概是石英,石英的透光性很好,色彩也很丰富。现在就有一束阳光穿透进来,浅绿色的光束落在桌面的一堆稿件上。
我鬼使神差地翻阅着这些稿件。大多都是没见过的文字,这些文字或许是纳斯族的语言,我也找到一些英文稿件。
比如这页,包含原文与英文翻译。其中一句话让我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星芒降临之时,献上饮下蛇血的罪人,愤怒将被平息。”
我记起闫学均讲的宝石商人的故事。
他是在彗星划过沙漠天际的那天夜里,遇到了宝石商人。
我为通讯器替换了新电池,开机后并未搜索到附近重要的天文现象。但无论如何,我不能再独自混迹在这个陌生族群之中了。
在发现我朝着洞口移动后,越来越多人在前方阻挡、推搡。我的头部被一块硬物砸了一下,大概是一块小石头,回过头看见那个蓝眼睛孩子正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她的身后是祭台,雕塑周围堆满了木头,木头中间还放着一个手工编织的笼子
眼前开始出现虚无的白,手背上滴落的是头上流下的血。那些人似乎害怕我的血,行动变得迟缓。在跑出洞穴后,远处的沙尘暴也抵达了这片戈壁。
周遭的吵闹声渐渐消失,只剩下呼呼的风声。我感到脚下升起了一道屏障,带我穿过了漫天黄沙。
我离开了洞穴密布的戈壁。
06
不停地走,没有方向,精疲力竭。
可是瑞德,你猜我看见了什麽?
大海。
沙漠里怎麽会有海。
应该是海市蜃楼吧,或者是我太累了,已经出现幻觉。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沖向那片蔚蓝。
跳了进去。
《土豆泥陷阱》
事情发生在伏羲号客轮的餐厅里。
餐厅位于客轮二层,一层是客舱,顶层是露台,可以办露天音乐会,提供自助餐服务。但是由于接连几天下雨,一直没有被征用。
那时我正坐在客舱后排的角落,享用一份美味的火腿芝士土豆泥。旁边有个孩子在吃千层面,很浓郁的番茄肉酱香味飘过来。不过,我不打算再点一份主食,登上这艘船已经花了不少费用,而我带出来的家当也并不充裕。
这艘船已经航行了两天,距离我们抵达下一个目的地,还有八个小时。旅程一共九天,游轮大约环地中海一周。
我边吃边欣赏着船舱外的海景,浑然不知桌子对面多了个人。对方戴着黑色礼帽,穿着灰色风衣,大约三十五岁的样子。他递给茫然的我一封邀请函,微笑着起身离开了。为什麽立刻就知道是邀请函?也许是因为这个信封上绑的丝带实在过于潦草,以至于我刚拿起来便散开了,露出那信封上 invitation 的字样。
用餐完毕,我到餐厅前台结账,发现账单已经被支付了,大概也与刚刚那位神秘人有关。于是,我在好奇和忐忑不安的複杂心情中回到一楼客舱,我的房间内。
打开信封,原来是一家游戏公司在邀请船上的客人参加一款VR游戏的测试,地点是露台的2号集装箱。只是明晚八点,我还想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看滑雪比赛,开一瓶啤酒,窝在被子里,一定十分舒适。加上我也没那麽热衷社交……算啦,先泡个澡再决定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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