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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传来动静,尹姝匆匆忙忙走了出来,“大人见谅,家中无人,民女不好请大人进去。”

“无碍。”卫骧未多话,便先一步往外走。

尹姝紧跟上,“大人,我们去哪儿?”

“邹家。”

又去邹家?不过她也是纳闷,要她去邹家,寻个司役来喊一道话就是,何至于他亲自走一趟,说来也怪,卫骧独来独往也就罢了,她竟从未见他身侧跟着人,他堂堂主事,也没个侍从。

“卫大人只身来的辽阳吗?”

二人并行,可却有意隔了两丈远,尹姝走得比平日快才能跟上。她不知是她声小他未听到还是他听了却不愿答,她赶忙转了话,“大人,我们去邹家做什麽?”

“不是。”

两句话驴唇马嘴的,尹姝好半晌才恍然他回的是她上一句。可既不是一人来的,那其余人呢?尹姝疑惑,却识相地没有再问。

去邹家的这条路,叫她硬生生走出了度日如年的意味来。

“你是辽阳人?”

尹姝不知他问起这个做什麽,应了声,“是。”

“我记得辽东鲜少有尹姓。”

尹姝心一沉,步子有些淩乱,“我祖母是辽阳人,我祖籍随了她。”

“可听你说话时,不像是辽阳人。”

想来是他平日审问罪人使然,他这一句一顿的招数惯会吓人,尹姝自省也没犯什麽事,却叫卫骧这两句话问得脚有些站不住了。

尹姝摸摸鼻尖,她自诩辽阳话学得像模像样,关尧平日还夸她不像客籍,卫骧是何察觉的?

卫骧慢下了步子,“你这话音……倒像是苏杭一带的。”

尹姝攥紧衣袖背过手去,她自己都未察觉,她走下的这一步使足了劲,印迹极深。她如今知晓陈状元被卫骧问话时是如何心境了,一问一个準的本事可不是任谁都有的。

“大人明察,民女早年跟随祖母在杭州府钱塘县为生,祖母因操劳而拖垮了身子,不好再奔波,遂二人一道回了辽阳。”

“钱塘县?”提起这三字,他话中的锋芒似是浅淡了好些。

“是。”

“钱塘江潮闻名,早年去过一回,不过日子赶得不巧,是小年那两日,潮水着实算不上大,倒是一大憾事。”

小年观潮?尹姝有些迟疑,“大人大抵是弄错时日了,小年廿四那日不起潮,初一至初五又或是十五至廿日才看得上潮。不过虽说以钱塘县以江盛名,可如今海宁县才是观潮圣地,十万军声半夜潮,那才是宏伟壮阔。”

卫骧转身看了她一眼,眉梢微挑,落下了眼底的光,“是吗,那应当是我记错了。”

他步子快了起来,尹姝落在了他身后,她见着他愈发远,也不急着追。卫骧的心思她可是第二回见了。

哼,他哪儿会记错,不过是拐着弯试探她罢了,她才不着道。

……

往邹仕轩家中去时必会经过邹氏的老宅子,青天白日也没个人气,瞧着也像个死宅。

见尹姝多看了两眼,卫骧问道:“这是哪儿?”

“邹家老宅,邹氏与元娘住在这儿。”

卫骧看了两眼,竟转而往内去,尹姝也未料,“诶,大人。”

宅子院内外被拾掇得极好,筛簸齐整摆在院墙一侧,石阶上摆着两对洗净的棕麻鞋,进了屋内还能见房梁上悬着的腊肉。

入了廊有东西两间房,只看上一眼就知是谁的屋子,“她婆媳二人是各住一间?”

“是啊。”尹姝往内探了探,既来了顺道办件差事,“大人,我替元娘去拿些钱。”

“嗯。”

卫骧倒未踏入内室,三五下扫了眼,“屋内并无邹元氏丈夫的物件。”

尹姝正照着元娘所言在箱笼翻找,“是,头七那日都给他烧了去。”又想到了什麽,尹姝接了句,“邹婆婆还叫人扎了一纸人,做成了元娘的模样,也给他烧去。”

卫骧听闻,眉间微蹙,对此不敢茍同。

尹姝仍旧在那言语,“说是叫元娘去地下伺候邹平轩,还说什麽如此他也不至于孤寂,能有人说得上话。我瞧着就是欺元娘势弱罢了,既要热闹,怎就不合家一道去了,给她自个儿扎个一模一样的纸人?好叫邹平轩在底下母慈子孝、阖家天伦之乐的。”

卫骧嗤地轻笑一声。

“元娘就是脾性太好了,旁人说她,她不还嘴,只是笑,过两日就都忘了。”尹姝柜中翻了个遍,竟什麽也没有,她扭头就往邹氏的屋内去,只随手开了两个匣子,便在其中找到了两贯钱,她随手捞了一贯出来。

“她先前与我说,她婆婆总盯着她手上的那三五钱,趁人不在偷藏了去,她这些年攒了不少钱都在她婆婆兜里了。”她屋里找不见,去邹氏屋里看看就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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